“咚咚!”
寂静的夜色里,陈逢敲响了田伯忠的门。
在短暂的安静过后,屋子里才传来田伯忠的声音,显然他是有些不耐烦的,“谁啊。”
陈逢没有自报姓名,直接就推开了门,看见躺在一张竹椅上看书的田伯忠。
“哟,县丞老爷,深夜驾临,有何吩咐啊?”及至今日,田伯忠依然对陈逢有所怨言,只不过现在陈逢已经掌控清溪,再有来万春的命令,他也不敢跟陈逢翻脸。
“朝廷拨下来修缮驿路的银子被劫走了,田兄不知道吗?”陈逢在旁边坐下。
闻言,田伯忠放下手中的书,打量着陈逢,说道:“怎么?你怀疑是我干的?”
陈逢有些无语。
田伯忠见他不说话,拂动手里的羽扇,酝着几分不满说道:“陈子时,这县里县外的事情我可都没有管,每天就在这院子里看看书,下下棋,只是负责和府尊之间的书信往来而已,你不能一有事就赖我吧?”
“你想多了,”陈逢微吸一口气,道:“我来只是想告诉你,老师之前吩咐过,保证自朝宁到清溪这段路畅通无阻,现在官银被劫,你总要跟着想想办法吧。”
其实他确实有些怀疑,但听田伯忠那般说,便改变了话术。
“呵呵,”田伯忠侧身背对陈逢,冷笑起来,说道:“现在出事了,你倒是想起我来了。”
摇曳的灯光在田伯忠不满的面孔上晃动,陈逢知道他手里掌握着不少力量,而现在他需要动用这些力量。
但陈逢并没有因此就给田伯忠好脸色,反而用威胁的口吻说道:“田伯忠,你该知道这件事有多么重要,你要是继续在这里同我耍脾气,你信不信我马上告诉老师。”
此言一出,田伯忠积怨已久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
翻身从竹椅上起来,用羽扇指着陈逢道:“你告我的状,我还要告你的状呢,高澈然在的时候,你和他兄弟相称,形影不离,你们究竟在密谋着什么?”
“行啊,你大可以去告,”
陈逢全然没有一丝害怕的神态,淡定说道:“关于这件事我早已向老师说过,高湛来剑北,就是为削藩而来,他多次瞒着众人的视线前往各地卫所,”
“我还可以告诉你,高湛告诉我陛下削藩势在必行,他交代我修缮驿路,也是担心王爷真的走到哪一步。”
现在的形势,陈逢要的便是两方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