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看,奚虎向着陈逢极显真诚的一礼都显得十分怪异,至少在旁人眼中是这样的,毕竟依照朱三的说法,陈逢应该是逼迫他做事之人。
一双饶有趣味的眼睛落在另一边陈逢的身上,高湛只见懒散的靠在椅背上,仰面和许未央小声说着什么,就像是正处于热恋中的年轻男女。
想到许未央的身份,他不禁看向这个还未满十八的少女,着一身淡黄色长裙,清丽脱俗,一双透彻如清泉的眸子灵动如生活在山间自由自在的鸟儿。
“复晋会天罗成员吗?”他的心里渐渐想起这个名字,心中若有所思。
便在此时。
李知风手里的惊堂木轰然落下,凝视着下方的奚虎凛然说道:“罪犯奚虎,见到御史大人还不下跪。”
如果细细去听,大概能从他这句话中听见几分忐忑。
如果细细去看,也能察觉到李知风目光深处里藏着的几分威胁。
奚虎本不想跪,听他说到御史大人这才跪下,并坦然说道:“回御史大人,州伯迁的确是小民所杀,他欺压百姓,为祸一方,死有余辜。”
“你不用跟我说,”
高湛很是平静,示意道:“我只是听审,李知县才是主审。”
“奚虎,你可认识跪在你旁边之人?”李知风明知故问。
奚虎看了眼朱三,没好气道:“李扒皮,你这不是废话吗?”
“你放肆!”李知风勃然大怒,同时听见旁边笑出声来的陈逢和许未央,以及两边衙役那憋不住的神情。
“不好意思啊大人,下官失礼了,”
陈逢刻意的装模作样,笑道:“还望大人海涵。”
此时此刻。
李知风心情不免沉入谷底,他意识到奚虎极有可能临时变卦,可他又不得不接着问下去。
便也只能盯着奚虎,压低了声音说道:“奚虎,御史大人在此,你不用害怕,如实说明,御史大人和本县都会为你做主,如若你敢弄虚作假,欺骗御史和本官,那么你就等同于放弃活路。”
“现在朱三向本县申诉,声称本县县丞州伯迁之死,你虽未凶手,却并非主谋,真正主谋乃是坐在本官旁边的陈县尉,你有何话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