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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骑校尉鲍鸿满脸尴尬地望了眼站内众人,因为早与马日磾打过招呼的关系,他已然也猜到了令贼子感觉情况不对的真正原因,那个叫他颇为哭笑不得的原因。

“卢帅明鉴……”暗叹一口气,屯骑校尉鲍鸿抱拳解释道,“之前卢帅下令,叫我军各营士卒于暗中放水,诱使张白骑闯入中军帅帐位置,而后再四面围定,予以剿灭。……当时末将断定此波贼军必死无疑,又生怕其被我军围死前发狠,毁我中军屯骑营的装备、辎重,或亦妖术促使我屯骑营骑士的战马,制造混乱。因此,末将下令营内骑士不许出击,只管守好营内紧要物资,却不想因此被那张白骑瞧出端倪来……末将知罪,甘受处置!”说到最后,鲍鸿双手抱拳单膝叩地,低着头跪于帐内。

“……”卢植闻言与北军中侯刘表对视了一眼。他们原以为是鲍鸿这边出了较大的纰漏,才使得张白骑提前察觉到危机,可是眼下听马日磾与鲍鸿的解释,却又分明并非那般。

卢植在思忖了半响后,终究还是决定赦免鲍鸿的罪责。不,不应该是罪责,因为鲍鸿并没有做出失职的事,毕竟作为屯骑校尉,鲍鸿理所理当应该将屯骑营的利益放在心上,只能说,是张白骑太过于狡猾,稍稍发现情况不对劲便察觉到了威胁。

[过在鲍鸿,但又非其之罪!]

卢植满是遗憾地叹了口气,在他看来,这次无疑是铲除张白骑的最佳机会,并且,前一刻北军的确也是一度将张白骑逼入了绝境,可谁想下一刻峰回路转,张白骑竟然在那等绝境下逃脱了,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卢公,在下以为黄巾贼会妖术,才是此战未能达成目的的首要……”

见卢植闷声不说话,刘表会错了意,连忙在旁小声替鲍鸿说道。

卢植闻言这才从沉思中转醒过来,见鲍鸿还低声跪在帐中央,他徐徐走过去将他扶起,旋即点点头说道,“景升所言极是,此战的确并非鲍鸿大人之过,鲍鸿大人请起身。”

“多谢卢帅,多谢中侯大人。”鲍鸿得卢植亲口赦免此战的过失,心中自然是大为松了口气,在感谢卢植的同时,他也不忘向北军中侯刘表表达谢意。

刘表愣了一下,要知道,他可是大将军何进派遣来监督北军包括主帅卢植与各营校尉在内的一概军将的,因此,虽然是皇室贵胄的出身,但难免也会被贴上大将军势力的标签,而北军作为朝廷势力所属的军队,本来就与大将军势力有些隔阂。正因为这样,他刘表自打来到北军后,难免接二连三地遭人白眼。可眼下,卢植似乎有意要抬高他在北军中的威望?

“……”在冲着鲍鸿善意一笑后,刘表略带几分不解地望了一眼卢植,心下若有所思。

卢植倒没有注意到刘表的目光,眼下的他,满心都是未能铲除张白骑的遗憾。在帐内踱了几步后,他幽幽叹了口气,吩咐道,“传令冀州府,命其向境内各城、各县发布通缉:黄巾贼首,人称‘小天师’、‘张白骑’的张晟,悬赏黄金五万,生死不论!”

[……]

帐内众将闻言心中微惊,要知道五万两黄巾的这个高额悬赏,此前朝廷只拿来悬赏过太平道的首领大贤良师张角,而眼下,卢植似乎觉得张白骑对朝廷的威胁丝毫不亚于张角,这让众人们颇为吃惊。

但是细想起来,众将倒也感觉这个悬赏并非不合适:这个被唤作张白骑的男人,于战场上两度带兵突击北军,两度欲行刺北军主帅而未遂。而后于夜里,带兵夜袭北军主营,并且在北军的层层包围埋伏中顺利脱身逃走。仔细清点盘算,这个男人给北军带来了近三千的直接兵力伤亡,且其中阵亡人数已超千人。这样的家伙,岂是不值五万两黄金的悬赏?!

此时,卢植的副将宗员从帐外走了进来,带来了今夜北军的损失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