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瞧见马元义竟然带外人进来,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讶与困惑。
“元义大哥,这些人是……”
其中一名年纪与太史慈、臧霸相仿的年轻男子站起身来,疑惑问道。
“几只迷林的雏鸟而已!”马元义带着笑容对那些人解释道,“方才我在街上酒肆吃酒,恰逢有两名读书人酒醉失言,被金吾卫抓捕处死。这几只初来雒阳的雏鸟瞧见,面露不忿,竟有意要上前干涉……被我拦下。说是雏鸟,可人家也是义军哦!”
听马元义这么一说,那些人对张煌等人顿生好感,纷纷站起身来抱拳与张煌等人打招呼。
“原来是义军的义士弟兄!”
“不知贵军的名号是?”
“黑羽鸦!”张煌等人与那些人攀谈起来。本来,他们说起自己的义军名号时多半是十分骄傲的,而这会儿,因为刚刚目睹‘虎常军’那支实力远在他们之上的义军仅仅只是因为打抱不平,就被金吾卫全部杀死,张煌等人心中戚戚然之余,说起自己的义军名号不禁有些勉强。
“在这里就不碍事了,可以随意说话。”马元义招呼着张煌等人在一张木桌前坐下,一脸轻松,半开玩笑地笑道,“在这里就算你等破口大骂朝廷,也不会有金吾卫来抓捕你们。”
“朝廷禁言论?”徐福不解地问道。
马元义闻言嗤笑了一声,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端着酒杯冷笑道,“汉廷卖官粥爵,大小官员无不剥刮民脂民膏,敛其财献于上,民间素有怨愤……”
“十常侍?”张煌皱眉问道,他不由得想起了在东城门时,东城门门长淳于献那隐晦书写的‘十’字。
“不止!”马元义长叹了口气,继而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哂笑说道,“一般人皆以为,这些年来苛捐杂税,皆因十常侍之缘故,却不知,更大的主谋乃是当今天子。”
“怎么会?!”徐福闻言惊叫出声,要知道他可是颍川出身的文士,骨子里亦是抱持着忠君爱国的儒家思想,而如今听马元义说,造成现今大汉窘迫处境的最大主谋竟然是当今天子刘宏,徐福如何能接受。
“小子,你以为那些钱都落入谁人手中?”马元义并不在意徐福的惊呼,嘲讽道,“据我等查证,那‘邪财’,有六成是被当今天子所得,用以在宫内盖建楼阁,铺张奢华,其他四成则被宦官与外戚分得。”
“外戚……是何进么?”张煌好奇问道。
岂料马元义闻言诧异地望了一眼张煌,似乎在惊讶张煌这个初至雒阳的小鬼却也知晓何进的名声,不过随即,他便摇头否定了:“何进虽说是屠户出身,不识大体,兼其亲眷亦多有贪财之人,不过他本人倒也算是洁身自好的。……我所说的外戚,乃是董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