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陈到亦咬牙切齿地恨恨说道,“比起这个,他隐瞒真姓实名根本就不算啥……老大刚才干嘛不趁机叫这厮改改这恶习?”
“我忘了……”张煌一声苦笑让臧霸与太史慈顿时哭笑不得。想来也是,臧霸与太史慈毕竟加入黑羽鸦不久,还未真正领略到徐福有些时候那些怪诞的举动会给他们造成的困扰。
好在徐福虽然素有急智,但是这种现编的唱曲倒也不足以维持过久,待唱了四五句后,徐福就因为没词卡壳了,这让黑羽鸦们心中暗暗庆幸。毕竟如若不然,他们这丢脸可就丢大了。
走了大概将近一个时辰的路,徐福终于领着几名兄弟回到了他那无比熟悉的家。
不比臧霸在泰山时的大宅子,徐福的家十分普通,与附近一般的民居大致没有什么区别,加上小院子占地也不过南北四五丈、东西三四丈。透过篱笆墙,众人发现院子里放养着几只鸡鸭。待仔细瞅瞅,他们忽然瞧见有一位穿着朴素的中年妇人正在院里内晾衣服。
“大福,那位……”李通指了指篱笆墙内。
“嘘嘘!”此时徐福也顾不得李通又一次犯了他的禁忌称呼他为大福,一把捂住李通的嘴,朝着众黑羽鸦们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压低声音叮嘱道,“进去后尽量莫要多说话。……兵器,兵器都收起来。”说着,他紧张地夺过张煌手中的吴钩剑,将其塞在自家院子外的柴堆里。
“这……”张煌愕然瞅着徐福,正要问话,却见徐福以远超平日的敏捷,迅速地缴下了陈到、臧霸、太史慈等人的长枪,将其全部塞到柴堆里,待小心地用干草盖上,这才回头紧张兮兮地对众人说道,“我家家训甚严,家母素来不允我跟不三不四的人为伍,若是被家母瞧见你们手中兵器,恐怕咱们全部都要被家母赶出来……”
[不三不四……]
众黑羽鸦们咬牙切齿地瞅着徐福,若不是看在今日是徐福回家探亲的日子,他们真恨不得将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狠狠暴揍一顿。
“那你身上的呢?”张煌好心地提醒徐福道,毕竟徐福的佩剑依旧还挂在腰上。
“这个无妨,颍川的文士佩剑已成风俗。”徐福简单解释了一句,继而深吸一口气,站在院子外,双手颤抖地推开院门。
“咦?不在了?”陈到探头张望了一眼院内,却发现方才还在院内的徐母这会却不见了。想来,那位徐母多半是已晾完衣服回屋子去了。
“去呀!”李通催促着像跟木桩一样站在院门口的徐福。
看得出来,徐福确实十分紧张,搓着微微颤抖的双手,满头汗水,却是一步也不迈进,仿佛双脚已在此牢牢扎根。
见此,臧霸轻笑了一声,故意重重咳嗽了一声。
“谁呀?”屋子里传来了徐母疑惑的询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