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张煌微微一笑说道,“王头,你也太小看咱兄弟几个了,不过是一个斩杀大将的功劳而已,丢了就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一回咱们能险些逼死元邯,下回自然也办得到。”说着,他话风一转,略带几分郁闷地说道,“当时咱们就是瞧见煮熟的鸭子飞了……多少有点郁闷罢了。”
“可不是嘛!”李通吐了口气,倍感遗憾地说道,“就差一下,那他娘的差一下……”
韩虎闻言笑了笑,伸手按住李通的脑袋使劲揉了揉,看似嘲讽实是安慰地说道,“知道就好!若有下回,你们几个真得给老子麻利些!你们几个家伙这边打得火热,难道就不晓得老子那边几次险些就被叛军给顶翻了?下次若再这样,老子就自己提着枪把敌将给宰了!”
心知韩虎并非恶意的黑羽鸦们憨笑了几声,很难想象,这两伙前两日还在陈杞的帐内起争端的人,今日竟然能如此和睦地在同一个屋子里吃酒,而且看上去似乎气氛颇佳。
众人正喝着酒说着笑着,忽然屋门吱嘎一声打开了,继而,陈杞踏脚走入屋内,瞧见屋内拼酒的气氛竟如此火热,这位陈裨将着实是愣了一下。
“哟,陈将也来了?”
“陈将,一道喝点?”屋内的众人们纷纷向陈杞发起邀请。
本想着安慰这几个小鬼一番的陈杞,错愕地瞧着屋内其乐融融的众人半响,忽然咧嘴笑了一下。不得不说,整日里板着脸的家伙一旦真笑的,还真是有些渗人。
继王卓、韩虎、陈杞之后,陈杞率下的都伯、伯长们陆续亦找到了这里,甚至于后来连寻常的士卒们亦找来加入了拼酒的圈子,使得这狭小的屋子变得格外拥挤,然而,屋内那股其乐融融的气氛却变得愈来愈火热。
毋庸置疑,此时此刻,张煌等人才算是真正地融入到了陈杞的率下曲部当中,变成了一名广陵军的士卒,不像之前那样,仅仅只是顶着广陵军士卒的名号,可实际上,交际却依旧只是那小圈子的人。
此后,程普亦找来了这里,与王卓、韩虎、陈杞一样,他花了大力气想出的安慰之词,也全部变得毫无用处。而与其他人不同的是,程普多问了一句。
“不嫉恨么?”
“嫉恨?”喝至半醉的张煌摇晃着手中的酒盏,表情略微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或许张煌是在自嘲吧,毕竟他当时若不是因为心存顾忌而没有施展道术,元邯早就死在他们手中了,哪里还轮得到孙坚来捡人头。
“可能是最近的运气真的挺背吧……得了,反正这场仗还未打完,咱们有的是立功的机会!至于元邯,就当是支付给程大叔教咱们枪贯术的束脩吧!程大叔,咱们可不欠你了哦!”朝着程普眨了眨眼,张煌举起酒盏敬了一盏。
[那可是叛军一员猛将的首级啊,岂是区区一些束脩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