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慢慢地点了点头,心想:“这倒也说得通,可是这么殴打法,士兵不可能没有怨言的呀!”
李勤笑了笑,道:“袁兄,你是不是在想,下面挨打的士兵,心中会不会有怨言,对不对?”
袁绍唉了声,道:“是啊,关于这点,我真是怎么想,也想不通啊!士兵心中有了怨言,以后上阵时,关键时刻你就不怕他们趁机报复,去射那些殴打过他们的老兵,或者干脆不听你的命令?这种事,在中原诸军当中,可都发生过啊,我看你们凉州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事吧?”
李勤笑笑没吱声,可贾诩却很得意地道:“袁将军,在我们扶角军中,还真就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原因很简单,简单到一说就破的地步!”可他讲完这句话后,偏偏不说了,就等着袁绍来问。
袁绍很是尴尬,这个姓贾的在卖关子,说什么简单,可再简单他不说,自己也破解不了这个问题啊!他只好硬起头皮,问道:“不知是什么原因呢?”
贾诩笑道:“因为这些挨打的新兵心中很清楚,他们今天的打不会白挨,他们总有一天会成为老兵,而他们成了老兵之后,他们就可以尽情地去抽新兵的鞭子了,而且想怎么抽就怎么抽。棍棒之下出孝子,鞭子之下出强兵啊!”
袁绍咝地抽了口气,心中不由得恍然,原来诀窍在这里啊!
看罢了操演,李勤便拉着袁绍,去参观扶角堡周围的田地,这时正是春忙之时,堡民在地里忙乎着,而扶角堡农田采取的是大农庄式的管理,田地相连,放眼望去,绿色的田地一眼望不到头,绿色的田地和远处的蓝天相交,在地平线的终端相交成一线,景色煞是壮观。
众人骑在马上,站在田地的边缘,李勤指着远方,笑道:“袁兄,你久在京畿之地,人多地少,怕是很少见到这种景象吧?我想也只有在凉州这种边疆之地,才能如此的种地,要是换了洛阳和长安……”
他说着话,却发现袁绍没什么反应,转头看去,却见袁绍一脸的沉思,半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李勤道:“袁兄,袁兄,你看我扶角堡的农田如何?”
袁绍啊了声,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农田,他心中有事,虽然和李勤等人出来,可心思却还放在扶角军的操演上,这时李勤一提醒,他这才注意扶角堡的庄稼地。
面对一眼望不到头的田地,袁绍稍有震惊,他点头道:“看来丰收有望,李郎是个富家翁啊!”他有点词不达意,只是随口说一句罢了。
对于袁绍来讲,庄稼种得再好,也不过就是农夫罢了,顶级豪门的人物平常是连厨房都不去的,认为掉价,至于说到看农夫种地,那简直就是掉价上面,再加上掉价了。不但他如此,京中的豪门子弟大多如此,都不关心农业生产,就算是在天下大乱之时,有不少豪门子弟仍旧大肆抢劫百姓,摧毁农田,袁绍的兄弟袁术就是其中之一。这些贵族子弟,只有在逼到无路可走的地步时,才会大力发展农业,体恤百姓,比如曹操。
众人见袁绍一副心不在焉地样子,忍不住都撇了撇嘴,尤其是张芹,他本来也不是个关心生产之人,可在扶角堡待得久了,见这里人人关心生产,耳濡目染之下,他也开始留心起来,现在却看到袁绍这副样子,心中自然有些瞧不起,在心中骂了声纨绔,忍不住要出口讽刺几句。
张芹道:“袁将军,可是还在想着操演之事?扶角军的操演事宜,咱家可是全程参予的,你有什么不解之处,问咱家就成了,咱家一定好好教你!”嘴上说得好听,要教袁绍,可脸上的表情却是,瞧你那笨样,就算有什么不懂,也不要问我,自己琢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