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各人体质不同,同一病因可能患上不同的病,而同一种病却可以有多种表症,这不稀奇的。好了,鞠小哥,你且把详细经过说一说,你父母言语不便,只好由你代劳阐述发病的经过了。”
鞠家后生把半个月前的事情说了出来。他父亲鞠老先生以教书为生,这年代百姓都尊重读书人,而且由于书册纸张都比较贵,所以读得起书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子弟,在长安城里开学堂教学生,虽然不能大富大贵,可鞠家还算是小康之家,日子过得体面舒心。
鞠家本是有一个仆人的,但因鞠家后生有事,便带着仆人出门了,家务暂由鞠老太太去做。鞠老太太上了岁数,有天打井水洗衣服,感觉井水太凉,洗到一半就叫鞠老先生出来帮忙。
鞠老先生见老妻洗衣吃力,本想让衣服留着,等仆人回来再洗,可偏偏衣服已经开始洗了,而且洗到一半,没办法,他只好亲自动手去洗。可要让他提笔写字,那是再简单不过,要让他洗衣服,他就不行了,这辈子也没亲手洗过几回衣服,上了年纪之后,更是一次也没有。
结果,鞠老先生费了和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把衣服给洗完了,老两口把衣服搭在了院子里,本来这事也就算是结束了。
可不成想,鞠老先生当晚就出现了头痛、恶寒的病症,而鞠老太太则是恶寒、发热,两人的病症差不多,而且还不是太严重。
鞠老太太当时就说这是白天被井水冻着了,着冷了。她忍着不舒服,去厨房里烧了壶热水,老两口喝了热水,发了发汗,以为很快就能好呢!
结果,到了第二天早上,两人的病不但没有见好,反而更严重了。鞠老先生是咽喉疼,说话困难,而鞠老太太是耳鸣不止,听力减退。
老两口一下就慌了,儿子不在身边,他们身体又不舒服,没法去看医生。幸亏天亮后,鞠老先生的学生来了,这才把他们送到药铺,请坐堂医生给他们看病。
坐堂医生看时,鞠老先生还能含含糊糊地说出话来,而鞠老太太也还没有完全听不到声响,所以坐堂医生便认为是小病,没啥大不了的,只说是被冷水激着了,吃剂药就能好。给鞠氏老两口开了剂药,是当同一种病症治的。
可鞠家老两口服了药后,回家养着,隔了一天,不但病没见好,却反而加重了,鞠老先生说不出话来了,而鞠老太太则是完全听不到声音了!
这下子可把学生们给急坏了,四处求医,把医生们领到家里来看病,可药开了一大堆,却剂剂都不管用,一直拖了好几天。
待鞠家后生回来后,忙着又给二老去请医生,却仍旧疗效甚微。最后被逼得无法,只能寄托希望于神佛,鞠家后生便带着父母,在灵感寺外面摆上香案,向上天祈求,希望父母能早点病好。
王平安听罢,道:“既然你父母得了病,就不该带他们出门,虽然都是在城里,可劳累却是免不了的。”
鞠家后生低着头,道:“是家父家母执意要来的,这样才显得心诚。”
鞠老先生伸出手,拍了拍儿子,示意他了解儿子的心情,而鞠老太太见状,虽听不到声音,却也明白怎么回事,同样伸出手来拍了拍儿子。
王平安看了下,觉得鞠老太太似乎病情更重些。鞠老太太精神比较差,目光暗淡,面色青灰,身子还微微发抖。他道:“鞠老太太,我先给你看病吧!”说着伸出手去,要给鞠老太太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