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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为王爷,李世民曾经最宠爱的儿子,自然性格高傲,这辈子敢给他气受的人没几个,父皇顶多就是少见他,不怎么答理,而长孙无忌没事就修理他,这是无可奈何的事,他也只能忍了!

但王平安算老几,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子而已,还说着一口带着徐州乡下口音的官话,这种下里巴人竟然也敢给他气受,是可忍,恪不可忍也,他非要报复不可!

一个幕僚提醒道:“王爷,要是您和王平安翻了脸,那高万全可就完了,他的身份已被戳穿,却还被拘在王平安那里,要是王平安出了事,他的性命自是难保,非被用做泄愤之用不可!”

李恪怒道:“此事的起因,还不是因为高万全,他把牛皮吹得天那么大,可刚进入王家,就变成了马夫,这种货色留之何用,就算王平安不杀他,本王也要杀了他!”

还不都是因为高万全被人当猴子耍了,害得他也当了把猴子,这种奇耻大辱,不光要找王平安算帐,也要找高万全算帐!

李恪身边站着好几个幕僚呢,听他说得这般恶狠狠的,无不心寒,李恪今天能对高万全这种头号幕僚无情,难保日后也如此对待他们。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可这位王爷千岁,还没当上君呢,就对手下人如狼似虎了!

能人异士们听李恪这般说,一起拍胸脯,道:“王爷尽管放心,这事就交给小人们去办了。”

李恪一摆手,道:“你们去准备吧,万不要失手,不要让本爷失望!”

能人异士们齐声答应,转身去准备了。他们走到一边,去紧马肚带,一个能人问道:“哎,我说爷儿们,王爷刚才让把王平安的脑袋给打断,这可不好办啊,脑袋那东西只能踢扁,打烂巴了也成,可就是没法打断啊,除非用刀砍!”

另一个异士道:“王爷那叫暗示,暗示明白不?就是不能明着说,要是说砍脑袋,那别人不都得知道是咱们下的手,所以得说打断,这样就没人怀疑了!”

那能人却道:“脑袋不管是被打断,还是被砍断,都是个死啊!王爷的示是示得挺明白了,却不够暗的!”

几人哈哈大笑,他们都是地痞无赖出身,长安人称之为恶少年,他们则自称是轻侠,轻生重义之人。从他们的嘴里别想听见好话,当然他们也从来不干好事!

一个穿着黑色短打衣服的异士道:“那个高万全当真混蛋,送出来的是假消息,把我溜得跟狗似的,溜就溜了吧,还挨了王爷一顿的臭骂。这份气受的,今天定要撒出来不可!”

能人异士们一起笑道:“就往王平安的脑袋上撒就成了,他脑袋要怎么个断法,我们就看你的了!”

王平安的侍卫那边,也在紧马肚带,检查马缰和马蹬,欧阳利亲自检查,非常仔细,连马蹄铁都看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这才站直了腰,向场边打量,想看看对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看了大半圈,他心中已然有数,参加马球比赛的都是“斯文人”,还有些贵族女子,可参加赛马的就不是了,看样子应该都是些卫府的兵将,个个都是赳赳武夫,这些人打起马球怕是会很没观赏的价值,但要是赛起马来,那就激动人心了。如此一来,就算是太子安排好了,也难保不出意外啊!

他接着又观察,忽然看到一群嚣张的武士,其中有一个他认得,就是那晚他跟踪的黑衣人,这黑衣人是李恪府里的,难不成他也要参加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