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父皇那里无法交待,而且他也没法应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他的兄弟李恪,野心勃勃地等着住进东宫呢!当今太子和皇帝曾经的才人胡天胡帝,这绝对是被废掉的重要理由,没二话,就算不杀头,也得流放到边疆去,这辈子是别想回来了。
他是父皇的儿子,不见会死,可武媚娘呢,她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
李治想到这里,穿衣服的手停了下来,转头去看武媚娘,见她手里拿着一条丝绦,长长长的丝绦,正是她的腰带!
李治大惊,媚娘这是要干什么,是害怕惩罚,所以想要悬梁自尽么?
他一把抢过武媚娘的丝绦,忍耐不住,竟然哭出了声来,哽咽着道:“媚娘,都怪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武媚娘嘿地一笑,抢回丝绦,道:“你怎么啦,哭什么?”伸手给李治擦了擦眼泪,道:“快点穿衣服啊,这时候哪有功夫哭鼻子。”
李治道:“可是,可是,媚娘你不是要上吊吗?”
武媚娘啐道:“谁要上吊了,好端端的干嘛要死?我是要穿衣服,不得系上腰带啊!”
李治啊了声,又向楼下看了眼,转回头,道:“那,那下面的……”
武媚娘嗨了声,道:“你不要一惊一乍的,舅舅不会去告发的,你和他关系那么好,他替你遮掩还来不及,哪可能去告发。如果他想告发,刚刚怎么可能那么着急,又喊又叫,又踹门的!”
“可是……”李治也想到王平安应该是不会告发的,但想不通武媚娘为什么这么肯定。
武媚娘笑道:“可是什么?他刚才为什么那么着急,就是因为他以为来得及,怕咱们……所以才着急的啊,现在他明白了,他来得晚了。你看,他不是不着急了吗,什么声都不出了。”
李治哦了声,又开始穿衣服,却还是有些担心,道:“无病不去告发就好,可他会走吗?是不是还等在楼下?”
武媚娘道:“他自然会等在楼下,他‘路过’这里也就罢了,可万一他离开,别人也来路过,岂不是大糟特糟,所以他一定会等着楼下的!”
李治面现难色,想到要面对王平安,自己和他的外甥女在这里那个啥,也实在太难为情了些。
武媚娘穿好了衣服,见他面有苦色,明白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但她却道:“殿下,你敢把刚才的事告诉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