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道:“当然要,喝归喝,按摩归按摩。对了,我们是来吃饭的,你叫人去做道菜,水蛇有吧?”
哈米提呃了声,道:“活的?我还真不太清楚,得去问问,不过就算咱们坊里没有,去别的酒楼匀一条来也成,南方人爱吃这个。”
王平安嗯了声,又道:“一条水蛇,去了内脏剩半斤,加七八个白果,再加苦杏仁一钱半,再加二两瘦肉,做锅汤出来,这汤止咳平喘,效果甚好!”
哈米提忙道:“好好,我这就去准备!”这回他可不敢再让别人传话了,传得太离谱儿,他哈地一声大叫,硬生生地从人群里挤了出去,亲自下楼吩咐厨房准备了!
李绩抚着胸,道:“老夫这病,时好时坏,吃药无数,却总是除不了根儿!”他还有些气喘,光着脚,无法弯腰穿靴。
有爱管闲事儿的,巴结着道:“老爷子,你是大官吧,穿紫袍的。小人帮你穿上靴子!”
好几个人抢着给李绩穿靴子,一边穿一边还道:“大官就是大官啊,你看人家这脚长的,这个……这个富态!”
王平安看了看自己的手,拿过桌上的茶水,冲洗一番,心想:“我按他的脚,是看病,可你们就不同了,你们这是纯粹的捧臭脚啊!”
忽然,下面有人叫道:“杏仁粥煮好了,还有热水手巾也准备好了,接生婆马上就到,上面儿的,你再忍忍啊!”
食客们哄堂大笑,李绩砰地一拍桌子,就要发脾气,尉迟恭却忙道:“稳住,稳住,可别再犯病了,靴子刚穿上!”
李绩嘿地一声,摇头笑道:“今天可让你们看笑话了,平常老夫都忍得住的,可刚才竟然没能忍住,看来真的是老了啊,比不得年轻人了!”
王平安道:“李大人,可否由学生为你号号脉,看看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说着话,他将手伸过去,就想给李绩号脉!
要换做别人,在这种情况下,就给王平安看了,又不损失什么,有什么可不让他看的呢!可李绩干什么事儿都喜欢出人意料,他竟把手一缩,不让王平安给号脉!
李绩笑道:“不必麻烦了,治病这种事儿,最忌讳不信医者,老夫既然信了上名医生,便不好再让你看了!”
王平安啊了声,大感奇怪,他可是代太医令,换句话说现在长安医生堆里,他是排名正数第一的。如果是别的太医给李绩看的,他断然不会如此,他既然相信上一位医生,那就说明上一名医生的医术,绝对要比他高,那会是谁?
一指定生死?不可能,那小子人缘极差,就算医术高,李绩这种性格的人,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那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