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人摇头道:“给试卷定等级,那是主考官们的事,只有长孙大人,还有褚大人才有这个权力,你爹就算升了官,也不过是郎中罢了,哪可能给考生的卷子定等级。”
马明媚更加不解,问道:“可爹爹以前挑错别字,还算有些权力,现在只是送交考卷,还分类什么的,这不成了杂务,没有任何实权了呀,怎么反而别人巴结上来了?”
马夫人笑道:“男人们的事,说来我也不懂,可听说谁的试卷放在上面,得中的机会就能更大,这是个什么道理,咱们女人家岂会知道,反正是好事就对了!”
实际上,卷子在送交审阅时,是放在上面,还是放在下面,是大有说法的。
打个比方说,领导要是做什么事,说起话来,前面的一大堆,往往并不重要,下属只需一边听,一连点头就行了,而最重要的话呢,领导往往放在最后说。而下属向领导说话呢,正好相反,重点的要放在最前面说,这样领导听过重点后,如果下面的不想听了,一挥手,叫下属走人,这样事情也不会被耽误。
在现代,这种情况发生最明显的地方,就是在面试的时候,面试官往往在开头面试时,因为还没有比较的对象,所以会稍稍宽松些,录取率也高些,而到后面,由于看的人多了,可供比较的对象越来越多,往往要求就越来越高,甚至于到后面,一看时间不够了,或有别的事要做,对后来面试的人就会一扫而过。有时候,后面的人还没等面试呢,前面的人就已经将名额占满了,他们只是进去做个陪衬,走个过场。除特殊情况外,这种事情经常发生!
古今皆同,如果科考时,考生的卷子放得靠前,主考官往往不会太难为,规格稍稍松一些,这样被录取上的机会就会大上一些,而越往后批,规矩越严,录取的机会就会相对的变小!不管怎么说,这年代的科考是没有标准答案的,所以主考官的喜好和心情,占了很大一部份比重!
虽然这种机会不是每场科考都会出现,但没人可以保证它不会出现,只要有机会,就不能放弃,能早一科考上,毕竟是好事,谁也不愿意再多等几年!
马夫人不懂,马明媚就更不懂了,没再多问什么,和母亲又说了几句,便去了父亲的书房!
马夫人见女儿表现反常,家里有了这么大的喜事,她并不如何的欢喜,看来是有心事啊!命人传来车夫,问小姐去了哪里,听到回复是去了感业寺后,马夫人很纳闷儿,女儿定是见了和平常不一样的人或事,所以才心事重重,会是什么人或事呢?
她现在正忙,来不及去追问女儿,只好暂且作罢,先去招待客人了!
马明媚来到父亲的书房,见弟弟马高楣坐在书房里,摇头晃脑的正在读书,她便道:“阿弟,你怎么不出去和娘招呼客人,爹爹不在家,你就是家里的男子汉,出去见识一下也好!”
马高楣不过十三四岁,正是调皮捣乱的年纪,听姐姐问话,便道:“我倒是想去,可娘不让,说怕耽误我的功课。姐,要不你和娘说一声,就让我出去玩吧!”
马明媚道:“我才不去说呢,要说你自己说去!”来到书架旁边,去翻父亲的书信,这年代还没有信件隐私一说,自家的信,自家人谁都可以看!
从一堆书信当中,很快便找到了白马寺主持的信件,打开书信,先看日期,果然是不久之前的。再去看正文,只几眼扫去,便看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念忧二字赫然纸上,而念忧之后,紧接着便是王平安三字!
白马寺收了个杰出的俗家弟子,这可是一件大事,念苦和马千里是好友,书信往来频繁,常在信中讨论经书典故,遇到收俗家师弟这种大事,岂有不在信中提到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