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心中好笑,如果成济生晚出生一千多年,是个清朝人,那他就算不是医生,也会知道这病该怎么治,范进中举那是多有名的故事,别说医生知道怎么治,就连乡下的屠夫也都能一巴掌把哈米提拍好!
他道:“自然不会出意外,也当然有先例,如无先例,我这死读书本的人又哪会知道呢!”顿了顿,又道:“只是忘了在哪本书上看到的了!”
王平安现在算是明白过来了,他必竟和以前的王少爷不同,最起码在医术上肯定不同,如果一味解释,一来解释不清,二来也太麻烦,不如就往书上推,只要说从书上看到的,然后没记住哪本书就成了,反正他一大屋子的书,一本一本的查过去,光看书名就得好几天。
要是真有哪个人较真,非要来查查,他就去向杨氏告状,说这人影响他的学业了,杨氏定会拿扫帚把那人赶出去不可。对于杨老太来讲,我儿子会不会医术,干别人屁事,吃饱了撑的,敢管我家的事!而她自己是绝对不会去查书的,看帐本她都嫌头疼。
成济生咽下口唾沫,心中所想实难开口说出来,医生这一行,每个名医世家都会有祖传的秘方,或是对某个成方的加减使用有独特的心得。这些秘方或心得,都是绝对不会外传的,甚至连自家,都要传子不传女。所以他心里虽然极度想知道王家到底有什么好的医书,可却实在张不开口!
成济生心想:“要不然我拜他为师,这样那些医书他总让我看了吧,不会再张口闭口的说忘了。可我比他大好几十岁呢,就算肯拜,人家也不见得会收啊!”
看他犹豫不决的样子,王平安心中好笑,看来这位名震徐州的名医,真把我有奇特医书的事当真了!不过想想也对,如不是有医书,我这些天看好的那些病人,就不好解释了!
成济生想了半天,这才道:“平安,我知你学业繁重,要应付科考,不过老夫以前倒也参加过科考,医术上我帮不了你许多,但考试的经验却有那么一点点,如不嫌弃,老夫可以……咱们可以探讨一下!”他本想说我指导你一下,却想想不妥,临时改口,说成是讨论一下。
王平安听了这话,眼光一亮,他此时正需要这方面的帮助,要不然也不会跑去咸同书院探路了,结果连门都没进去。
他尚未客套上几句,王有财却抢先一步,喜道:“那可多谢成神医了!不瞒你说,我最近和平安他娘说起这事,想在城中寻个书院,送平安去读书,可他娘舍不得,总说过些时日再送,结果一拖再拖,直拖到现在。要是成神医能提携一下平安,那我可真要好好谢谢你了!”他语气照着刚才,客气了不少。
成济生苦笑道:“也不过是经验罢了,实在谈不上提携二字。医术方面老夫真的无法帮忙,不过倒是记得当初的几道题目。”
王有财一听他记得科考的题目,忙道:“成神医请坐下慢慢说,待我叫人送上茶来。”转身走到门口,吩咐仆人现在就去做饭,他中午要请客。
成济生也不客气,坐到王平安的对面,说起话来。阿依丁现在对医术方面也是大有兴趣,见二人谈起专业知识,又没有让自己回避,便也坐了下来,旁听一下,长长见识。
成济生道:“我记得当初有一题,是使用小青龙汤加减,来治疗胸痞、百日咳和眼疾,这一道题目,可是把内科、儿科、五官科全都考到了,而且还是最简单的一道题!”说起当初的科考,老医生顿时话就多了起来。
王平安大吃一惊,奇道:“什么?科考竟会考药方?!”他虽然对科考不太了解,但也知道唐时的科考不考八股,却一定要考诗书,而一定不会考的便是药方!如果要考药方,那他得个状元,岂不是手到擒来,还用得着这么发愁么!
成济生也是大奇,摸着胡子,反问道:“当然要考药方,不考这个,又要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