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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有关的数据我们都统计下来了。”一个医学院的学生对周树人说,同时将一份统计表递到了他的手上。

“嗯,张君,你们最近辛苦了。”周树人接过报表看了起来,不一会儿,他的手就开始抖动了起来,因为这上面的数字的对比实在是太明显了。

在三个对照组中,未采取任何治疗措施的一组(这一组基本上都是医学院里不慎也染上了流感的学生)的症状虽然有轻有重,从发病到痊愈的时间也长短不一,但是取平均值来看的话,这一组的症状相当明显,从发病到痊愈的时间也相对较长。

第二组是采用了盐酸金刚烷胺的对照组,这一组的病人和后面一组一样,大部分都是些普通平民,考虑到他们的身体基础要比医学院的学生差不少,所以这一组的一些人的症状呀甚至比那些没有任何治疗措施,仅仅是多喝水和多休息的学生们还要严重,从患病到治愈的时间也更长。不过总体上算平均值,这一组的病人的情况比起没有采用任何药物进行治疗的第一组还是要略微强一点,虽然好得不多,但是考虑到这个样本中的人员的身体状况,能有这样的成效,已经明显的可以看到药物的影响了。

第三组则是使用了安慰剂的一组,这一组的病人的来历和第二组差不多,但是论症状他们明显最为严重,痊愈所需时间也最长。

这三组的情况倒还都在周树人的预料之中。而第四组的对比数据才真正的吓了他一跳。因为这组数字实在是好得太让然难以相信了。

在前面的用了药的(包括安慰剂)的两组中,无明显效果的患者都不少,其中使用安慰剂的患者中一半左右都没有明显好转,而使用盐酸金刚烷胺的那一组中,也有百分之三十左右的患者没有明显好转。但是在使用白虎汤的一组中,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的病人没有明显好转。而且症状的严重程度也明显比其他的三组低了一个档次,就连痊愈时间,也比前面的两组平均缩短了一到两天。

在周树人一贯的观点看来,相比能够说出科学原因的西医,中医的东西是大多都是拍脑袋拍出的唬人的东西。就像他父亲吃过的败鼓皮之类的,仅仅是因为读音相同,就牵强附会的拿来治疗水肿病(因为在中医里,水肿病叫做鼓胀)。所以,对于这种“白虎汤”,他并没有太多的信心。然而实验的结果却明白无误的告诉他,这种中药混合制剂的效果甚至超过最先进的西药。如果不是整个的实验的过程都是在周树人的眼皮之底下完成的,他甚至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弄错了。

不过,作为中国人,周树人对于这个结果又隐隐的有些喜悦。他想起了麦克米兰医生的说法,那就是在现代科学发展起来之前,人类也有其他的,用来解释这个世界的理论,这些理论虽然在今天看来都充满了错误,再在一定的条件下,其实它们也还是能有效的指导人类的实践的。

“周,你肯定知道牛顿爵士的三定律,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那简直就是宇宙的真理了。但是,前不久最新出现的科学理论却推翻了它,我指的是爱因斯坦先生的相对论,但是我们不能因此就认为牛顿爵士的三定律就是无意义的,甚至,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们还是会继续使用牛顿的三定律来解决问题,而不是用最新的相对论。医学也一样,比如印度的三体液说,欧洲的星象影响理论,中国的五行学说,虽然现在看来当然是错误百出,但是错误百出的理论体系,也比没有理论体系强。所以印度、欧洲、中国的医学水平,比起那些甚至连这样的错误理论都没有的蛮族就要高得多了。连印第安人这样低的医学水平,他们的传统药物和治疗手段中都还有值得我们借鉴的东西,中国医学中这样的东西一定更多。”

看来自己对于什么是科学的看法还是不够明白。周树人这样一边想着,一边将实验数据收拾起来,准备拿去交给麦克米兰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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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米兰医生从中国发回了电报,他在报告里说,有关新的抗病毒药剂的实验获得了初步的成功。只是,为什么会成功,他们还一无所知,因此进一步的改进提高,目前他们还没什么好的思路。不过麦克米兰医生提议,希望能够在亚洲就近设立一个医学研究机构,专门针对中国的一些药方进行研究。他觉得这里面可能藏着一个宝库。而且中国基本上没有有关药物使用的法规,也更便于组织人体试验。”在家族的例会上,史高治将这个消息通报给了大家。

“这种药物我们要去申请专利吗?”多萝西娅问道。

“不,不需要。”史高治说。这并不是因为史高治有节操,觉得这是中国的古老技术,并不是自己发明出来的,所以不想占便宜。而是因为如果要申请专利,就必须将这种药物的配方、制作工业全都公开。然后虽然在此后的一段时间里,其他的企业在没有得到授权的情况下无法合法的生产它,但是,专利是有期限的。一旦到期,所有的企业就都能生产这样的药物了。有些东西之所以要申请专利,那是因为人家一看就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或者稍微研究一下产品,就能逆向开发出来。但是中药制剂可不一样,它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混合物,通过产品直接将它逆向开发出来的可能性非常小,小得几乎可以忽略,所以像这样的东西根本就不需要申请专利,只需要对配方高度保密就可以了。比如后世著名的可口可乐的配方就一直没有申请过专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