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回老总的话,自从兵工厂搬到徐州之后,生产上一直不太正常,产量也有限。不过,用来更换部队中的器械消耗还是跟得上,每天都有新的枪械送到前线来。”
梁满仓摆手:“我不是说这个,我是问,前一阵子是不是有一批米尼枪送过来,有多少支,又装备到哪之部队?”
探子:“禀梁老总,是有这么回事。这种米尼枪制造不易,造价也是高昂,以前也就做了几把,分发给军中的主要将领防身。这两年下来,二胡老爷那里也就积下了两百余把。这一次都送了过来,说是此番攻打北京正好派上用场。”
“两百余把,这么多。”梁满仓吓了一大跳,这种米尼枪的厉害他也是见识过的,十丈之内,可以说是弹无虚法。不像其他燧发枪,在这种距离之内,要想射中目标,全靠蒙。
他又急躁地说:“我问你,这些枪都装备到哪里去了?”
探子:“装备到威武营蒋武将军哪里。”
“这么多米尼枪都给了蒋武将军,你会不会是弄错了?”梁满仓感觉不可思议,这种军国利器人人眼红,怎么可能尽赶着便宜了犟驴子一个人?
探子道:“老总你忘记了,蒋武将军可是君侯起家时就跟了他的。是我宁乡军开初时最能打的一人,这些年不知道立下过多少赫赫战功。也因为如此,蒋将军就算做错了事,君侯也都轻轻放过。”
梁满仓淡淡笑了笑:“君侯对蒋将军有的时候也实在是宠了些。”
作为孙元的豢养的恶犬,梁满仓一向被镇中的文官们比喻成西汉时的苍鹰郅都,诅咒他将来没有下场。对此,梁满仓自然是不屑一顾。他为人虽然凶狠,可并不是一条疯狗。
实际上,能够做酷吏的人智商都不低,否则也不可能得到主公的绝对信任,并委以重任。
就算要整人,梁满仓也不是乱整。就军中而言,几大营的营官没有孙元点头,他是不敢碰的。这其中,犟驴子和韶伟两人更是惹都不要惹。他身份特殊,一惹,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梁老总说得是。”探子深以为然,接着道:“这两百把米尼枪一送到,就被蒋武将军知道了,径直带了人去将军械都截留了下来,气得后勤部分的人拍桌子骂娘。这个官司后来打到君侯那里去,蒋武将军见了君侯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说截点枪又算得了什么,先借来用用,等打完北京再还回去就是,大不了把我们威武营派在最艰苦的地方去是了,绝对不给曹国公你丢人。”
“君侯当时就气得笑起来,说你这头犟驴子不但截留了枪械,还想将头阵也抢过去。”
梁满仓一笑:“蒋武将军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探子也大着胆子笑起来:“是啊,不过君侯好象很吃蒋武将军这一套,不但答应让他将米尼枪留下来,还给了他打头阵的机会。又说,蒋武将军也是军中老人,对于宁乡军中各种火枪战术也非常熟悉,此番正好用来使用米尼枪的新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