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兵队长急了眼睛,骂起了娘:“你是干什么吃的,没有火炮,等下怎么打仗,老子砍了你!”
那炮兵哇一声哭起来:“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方玉宝看得有趣,从怀里摸出火镰和火绒递过去:“官长,不过是一个娃娃,犯点错也难免。”他和老妻通常会在黎明的时候进登州拉粪。冬季的天亮得晚,他通常都会点上一支松明,火镰火绒也是随身之物,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那军官接过火镰,一呆:“老乡,你怎么还在这里,快走,快走,建奴主力就要来了。等下一打起来,刀箭无眼,须伤了你们老两口。”
“不怕不怕,老头子活了这么大年纪,早就把生死看淡了。而且,看贵军军容,这一仗是必定会赢的。”
军官:“嘿嘿,老人家还真有点眼力,我们是谁呀,战无不胜的宁乡军。不过,你还是走吧?”
方玉宝还是不动:“官长,等下你们是不是要进登州?”
“这不是废话吗?”
方玉宝:“小老儿每天都要进出登州城,城中情形熟得很,我知道建奴的衙门在哪里,知道所有的里长保长住哪里。”
那军官眼睛一亮,对着远处一个刚大的官儿喊道:“林参将,找着向导了,还是个活地图。”
说话间,前方响起了轰隆的马蹄声,地面也在微微起伏。
所有人禁不住抬眼看去,却见远处一线人海如同涨潮时的海水一般涌来。
建奴来了。
“准备!”
“准备!”
“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