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
孙元:“这个周仲英办事也妥帖,大家都换身衣裳戴上口罩。回来之后,还得按照规矩沐浴更衣消毒,若有人嫌麻烦,也不用去。”
众将都道:“我等不怕麻烦。”能够亲眼看一看多铎,这种机会如何能够错过。
也不着急,孙元等人索性安步以当车,慢慢在军营里走着。
夕阳已经落山,天彻底黑下去,在到俘虏营的路上,回首看去诺大老营里灯火灿烂,梅雨季节已经过去,接下来会是艳阳天,三伏天来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太阳的热气,很好闻。夜晚的凉风夹带着白天雨水的爽气吹来,叫人精神大振。
行了半个时辰不到,孙元等人就见着了韩岱。
这是一座普通的村庄,相比于扬州城外那些饱受兵火已经变成一堆废墟的地方而言,这里还保留着不少土坯房,显得颇为整洁。不用问,这里定然是关押建奴高级军官的地方。村子被栅栏分割成好几块,到处都是全副武装士兵,还有轻骑兵来回巡逻。
韩岱毕竟是清朝的兵部尚书,有一间单独的房间,里面还有一个随侍的俘虏。
他左腿已经断了一截,一张脸苍白得看不到一丝血色,就那么躺在一张木门板上,看起来奄奄一息。
看屋中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宁乡军军官,那个随侍惊得急忙跪了下去。
兴泰走上前去,喝道:“韩岱。”
韩岱却将眼睛闭上了,口中低低地哼得不停,一副已经陷如弥留模样。
兴泰又喊:“韩岱,爱新觉罗·韩岱,别装死,我知道你能够听懂汉语。”
依旧是没有人回答。
孙元看了看他,感觉这人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也就是个六十出头的干瘪老头。和其他俘虏一样,他已经做了消毒,头发剃得精光,如同一颗鸡蛋。
韩岱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棉布衫子。在等光下,再配上他满是皱纹的脸,如同一具死尸:“兴泰,韩岱伤得可重,还在昏迷吗,是否已经得到基本的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