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什么鬼玩意儿!”伊尔德看到手下一个接一个倒下,心脏都在滴血,一股暴戾之气从心中升起。见一支长矢落下,不但不躲。反提起长刀,用尽全身力气劈过去。
“当”一声,他是何等武艺,千钧一发之际,刀口直接砍在锤头上,将之砍得弹到一边。
但他也是如遭雷击,感觉整个身子都麻了。
座下的战马也是痛苦地长嘶一声,定睛看去,双手的虎口已经裂开,有鲜血渗出。
至于手上那把大刀,刀口已经卷了刃,刀身扭曲得如同天津卫的大麻花。
扔掉大刀,换上一把单柄铁锤,又擎了一面盾牌,伊尔德心中突然有些畏惧,他现在才明白自己刚才不安的情绪究竟从何而来,也许就是敌人射来的这古怪的兵器吧?
这样的用火药发射过来的强弩,姑且这么说吧,自己是没有办法再格挡一次了。再来一记,说不定自己的胳膊就要被那强劲之力扯断了。
他大声地呼喝着,命令手下加快速度逼上去。敌人射来的武器实在太多,总数达惊人的数千之巨,转眼间,建州军的就被这雹子一样落下的下铁锤砸得乱成一团。
再这么被动挨打下去,说不定部队就要乱了。
为今之计,只能尽快冲上去,或许还有板回的希望。
以建州军的勇武,他有这个信心。
一声令下,所有的士兵都小跑了起来。
此刻,他们距离宁乡军最前头的那个空心方阵还有三百多步。这种距离对于重甲步兵来说堪称漫长。换成汉军,这样跑起来,只怕还没有到地头,自己先累坏了。
他所率领的这队镶白旗士卒,正是多铎手下的精锐,也是多尔衮在大清朝赖以立足的力量。这些士卒有不少从天启年就开始在战场上厮杀,什么样的惨烈血战没有见过。他们平日间所受的奖赏最厚,自入关以来,谁不是在河北得了千亩良田。能够有现在的富贵,全凭马上得来。
建州对于战士的封赏极厚,可对于胆小懦弱不听号令者却极为残酷,动辄杀戮,将家人子女没入奴籍。此刻,即便被打得抬不起头来,可所有人还是昂着头朝前冲锋。
诡异的破空声再次响起,对面的宁乡军那古怪的兵器又开始发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