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穿了,关宁军有两个任务:一是打援;二是在适当的时候担任阿济格大军的总预备队。
打援打援,在这里预防了半天,南方没有发现明军,可天下第一军却从西面钻出来了,叫人措手不及。
听了半天斥候带了的战报,看了看天色,吴三桂拧成一团的眉头舒展开来,对身边的部将道:“时辰到了,出击吧!此战已不可为,只能先将英亲王接出来,尽力收拢兵卒,退守采石,徐为之图。”
实际上,宁乡军已经加入战团快一个时辰了,吴三桂之所以现在才出击,而不是一开始就急吼吼地带兵扑上去,是基于两个方面的考虑。
首先,战场一片混乱,敌情不没明,也不知道宁乡军究竟来了多少人马。自己去得若是早了,说不定要将关宁军给赔进去。他不认为自己的部队就是孙元的对手,毕竟天下第一军的名头不是白给的。关宁军以前遇到建州军,那是屡战屡败,无一胜绩。而宁乡军对建州军,从来没有失手过,阿山、螯拜、岳托都死在他手头,吴三桂可不想成自己的头颅成为敌人的战利品,这个简单的对比法他还是知道的。
其次,这个时候出击,就算仗打得不顺也不要紧,还有一个时辰天黑。天一黑,目不能视物,明军也不能再战了,关宁军自可方便地撤退。
听到吴三桂的命令,众将同时骇然,然后大叫:“总兵官三思啊!”虽然已经投降了清朝,吴三桂已经被清庭封了官爵,可老弟兄们还是习惯用以前的官职称呼自己的军主,以示亲热。
吴三桂冷哼一声:“怎么了,说!”
立即就有人道:“总兵官,大势已去,阿济格顶不住,咱们这点人马上去又派得上什么用场,又如何是宁乡军的对手?就连正宗的建州军此刻都惨成这样,我们上去除了白白送死,还能如何,反将自己兄弟给折损失干净了。”
“是啊,三思啊!”所有人都同声附和。
吴三桂也不生气,只面无表情地说:“你们还真是畏宁乡军如虎啊,我也不是笨蛋,自然知道现在就算投入战场,也没有任何用处,根本就不可能扭转战局。不过,某的目的是救出阿济格。之所以这么干,那是因为……”
说着话,他就将自己的两个理由同大家说了一遍。
可是,部将们还是摇头,只不住叫:“总兵官三思啊!”
又有人叫道:“总兵官你想过没有,宁乡军突然杀到,在背后夹击阿济格,算得如此之准,显然是蓄谋已久了,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咱们关宁军如今就在牛首上,也不可能不留有后手。说不定咱们一动,另外一支宁乡军就来掏我军的屁股呢!”
“对,说得是。”
“总兵官,邓将军说得有道理啊。诸葛一生惟谨慎,总兵官,还是慎重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