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功也叹息一声:“野死谅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水声激激,蒲苇冥冥。”
“战死在野外没人会为我们埋葬,这些尸体哪能从你们的口逃掉呢?”
清澈透明的河水在不停地流淌着,茂密的蒲苇草显得更加葱郁。
……
“武艺真是毫无用处啊!”自从铁甲军一投入战斗,甘辉心中就反复回荡着这一句话。
他以前在福建行走的时候,凭着一身本事,当真是打遍全省无敌手,这才在进了福建水师之后做了军官。水仗他也打过几场,反正就是大炮轰上一气,然后冲上去接舷战。在甲板上,他的一身武艺更是发挥到了极至,也立下不小的功勋。别人一提起他甘辉,都会竖起一根大拇指,喝一声彩:“好汉子,当真是福建第一!”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陆军野战却是这般模样,两军刚一接触,他就被一个建奴的盾牌撞得险些摔倒在地。若不是瞬间使出一个千斤坠的架子,靠着极强的下盘功夫,说不定还真就一个照明就牺牲了。
开玩笑,堂堂甘大侠,竟然在一个普通建奴手下一招都过不了,这这这……这不是笑话吗?
可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建奴的一柄虎枪就刺了过来。甘辉何等眼力,瞬间就将敌人的招式看得明白,这个建奴根本就没有武功底子,靠的就是力大。这一枪刺出的时候也不留后手,整个人的身子都往前倾,将身体的重量都压了过来。
这种破绽百出的招式,如果在江湖上见面,他甘大侠有一百种法子虐得他欲仙欲死。
不过,这里是战场,还是快点杀死敌人才好。
他刹那之间甚至没有去想,身子已经条件翻身地一纵,准备在躲开这一枪的时候,手中的长刀直接将敌人的喉管抹断。作为一个武学大家,他的武艺已经臻于化境,这一招使出自然是流畅异常。所谓武功其实也没有什么深奥的,很多武者其实也就会一两路拳,懂得几样器械。之所以武艺高强,不过是将这些简单的招式成年累月的反复练习,直到成为身体的一种记忆。
在同人动手的时候,不用经过思考,身子就会告诉你下一步该怎么做。
可这一纵身,却跃不动。原来,除了身上穿着沉重的铁甲之外,身边都是全副武装的同伴,人挨人人挤人,根本就没有腾挪的空间。
说时迟,那时快,敌人的虎枪就刺中他的胸膛。
好在他身上的扬州镇出品的板甲坚实牢靠,竟顶住了这一招戳刺,枪尖从光滑的表面上滑了过去,倒钩在上面犁出一长串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