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在今天五千拿下扬州,再迟就来不及了。
大炮还在轰鸣,每隔两三百个呼吸就射出一发实心弹。每射出一发,城上的守军就会乱上半天。一声声,煞是热闹。
可自韩岱以经,所有人都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的心情。所有人都知道,仗打到现在已经成为一场赌博——午前拿下扬州,清军赢;不能拿下,宁乡军赢。
秦军队伍显得异常安静,灰尘被风吹来,不住落到他们的头上肩上,不片刻,人山人海都被这片土黄色笼罩了。
泡声开始变得朦胧遥远,天地之间仿佛正剩下沙土落到铠甲上的沙沙声。
刀枪都已经擎在手上,但出击的命令迟迟未下,而对面的城墙还在颤抖,死活也不肯坍塌,难道也同城上的汉狗一样顽强吗?
“怎么还不倒,怎么还不倒!”这个声音一直在韩岱胸中盘旋,他直看得眼睛都花了,手心的汗水多得快要握不住马鞭:“只要杀进城去就好,杀进城去就好!”
一阵马蹄声传来,来的是五骑多铎的传令兵。
传令兵的语气很不好:“韩岱,多铎问你,什么时候能够打下西门,他需要一个准信。”
这已经是多铎第四次派人过来询问了,每次都是如此的无礼,韩岱胸中的怒气翻涌上来:“问问问,问个屁,又有什么好问的,城墙一塌就能拿下西门,你当我不心急。好,好得很,如果多铎真的着急,他大可亲自过来指挥攻打西门。我自回老营,看看荷花,听听曲儿,品品今年的明前龙井,也强在这里受气!”
韩岱的声音很大,远远次传开去,簇拥在身边的亲卫们自然听得分明。所有人都一脸嫌恶地看着那五骑传令兵,有人已经将手当在刀柄上,张嘴欲骂,想了想,却又将已经干得裂了口子的嘴唇闭上了。
听到韩岱的通骂,那五个传令兵乃是多铎的亲信,平日间跋扈惯了,也不将眼前这个兵部尚书放在眼中。为首一人冷笑道:“人说韩岱你也当年也是纵横白山黑水的好汉子,咱们做后辈的一提到你的名字,都会竖起一根大拇指。可惜啊可惜,今日的你太让我们这些小辈失望了,难道你真的老了吗?”
韩岱摇摇头:“大炮可是由孔有德、耿仲明他们指挥的,关我何事,难不成多铎要让老夫带着部队抬着云梯去爬墙吗?”
那传令兵冷笑:“又如何,咱们建州好汉什么时候畏惧过死亡?”
韩岱反问:“其他几门打得怎么样?”
“正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