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郑森组建新军之后对于科举入仕没有任何兴趣,勉强去考也是应付老事,其结果自然是名落孙山。郑森落榜,郑家也不在意。作为郑家的长子,郑森将来是要继承家业做带兵大将的。就算中个进士,去做七品官又有什么意思,他们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名声而已。
正因为钱谦益是东林领袖出身,和马士英本就不合拍。前些日子,为了招抚左良玉一事,两人又将矛盾摆在台面上,成为誓成水火的政敌。
如今,老钱和马士英在朝堂上凡事都对着干,彼此都看对方不爽。
以马士英在朝中的势力和皇帝那里所受的宠信,钱谦益几乎被彻底孤立起来。只不过,老钱抓住国家的财政大权,又有一定的理财手段,一时间马士英拿他也没有任何法子。
如今,朝堂之中,马士英掌握拟票权,兵权,和没有财权,很多事情做起来都不方便。尤其是各地镇军的那些军阀们可都是钻在钱眼子里的,你不给军费,鬼才认得你。
老马也动过脑筋,看能不能想个法子将户部抓到自己手中。
这次,调郑家新军去南京负责防务,那可是动了马士英的蛋糕,自然不肯眼睁睁地看着钱谦益将手伸向军队,培植他自己的势力。
可想,郑森要想参战,必然会被马士英竭力反对。
这就是傅山所说的“问题来了。”
孙元摇头:“确实是个问题,可如果不调郑家新军,南京已无并可用了。这一点,想必留都的天子和衮衮诸公也是清楚的,也不知道此刻那边乱成什么样子。青主,你觉得马士英可以争取吗?”
傅山:“马阁老如今对颖川侯你是满腹怨气,但也不是不可以达成谅解的。现在的问题是,我等得做个表态,做出一定让步。”
“让步,怎么说?”孙元问。
傅山:“朝中诸公所争的不过是权利二字,如今的国库空得可以跑马,钱牧斋在众叛亲离的情况下之所以能够在朝堂中占住脚,全靠咱们扬州镇的借款,子吃卯粮腾挪过来的。前番,马士英为了征讨左良玉,甚至还想过增发盐引,用于军费,让黄虎山向西用兵,等到左昆山一死,左部接受招抚之后才做罢。如果咱们同意借款给马公,说不定马瑶草就同意郑森出兵了。”
孙元摇头:“此事不妥。”
开玩笑,如果这么干,那不是抛弃钱谦益了吗。没有了财权,钱谦益就是个屁,分分钟被老马弄下课。
钱谦益是个活脱脱的老官僚、小人,可这人却非常听话,又好用,自己扶他上马花了不小的投资,让老钱成为自己在朝廷高屋建瓴的代言人,怎肯轻易换马。
没错,马士英这人是自己的政治盟友不假,可一旦有事只能去求他却叫人非常不爽,老马也是需要制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