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办:“是,那饿晕过去的考生穿得破烂,身上的澜衫上层层叠叠全是补丁。”
瞿式耜叹息一声:“可怜!”
这种寒门士子的故事,在大明朝两百多年中不知道上演过多少出。山窝里飞出金凤凰中了进士的事情,他以前也听到过不少,可成功者却是极少数的。更多的是读了一辈子书,直将家底读得精光穷尽的故事。
“不对,不对!”旁边的黄佑却是一脸的铁青:“我扬州镇这次公务员考试,颖川侯极为重视,凡是报名参考的生员,当地县一级以上衙门都给十元钱路费,怎么还出现了饿晕士子的情形?”
“确实如此啊……难道?”瞿式耜将面色一变,正要说话,可想想,自己也不是扬州镇的人,这种事情和自己也没关系,就闭上了嘴。
“难道是地方官贪墨了考生的银子?”黄佑面色更是狰狞,竟是杀气腾腾了:“好大胆子,这还是我扬州镇第一次出这种事情,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若是饿死考生,当禀明颖川侯,杀无赦!”
瞿式耜点点头:“确该如此,此事影响实在恶劣,若不严办,却是伤了士心。”
说完话,两人再不讨论,又开始忙别的事情。
一个站在门口的官员等了半天,见大主考和监试官没有后话,忍不住好奇地问:“大主考,黄先生,那饿晕过去的士子怎么办,难不成就不管了?”
这个官员乃是宁乡军军汉出身,跟着孙元打了快七年仗,因为年纪大了,就调出了一线作战部队,如今正负责考场的安保。
因为不懂得科举场上的规矩,故做此问。
他心中也是迷糊,刚才见瞿式耜和黄佑说起这事的时候,都是一脸的郑重,黄先生甚至还说等考完之后,就要去查地方官员,说不定要杀人。可说完之后,大家却想没事人似地忙其他事情,这也太诡异了点吧?
对于这个武夫的话,瞿式耜根本就是不屑回答。
黄佑是他的老上司,也知道他不明白朝廷的制度,就耐心地解释说:“你这就不知道了,科举场上,一旦考生进考舍,就不得出考舍一步,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行。”
那武官:“为什么呢?”
黄佑:“因为根本我朝制度,考生如果出考舍一步,就没有被录取的资格,因为你不知道他出考舍之后是否有传递之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