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祈年:“是这样,这次考试,有两道《四书》题,一道《五经》,都是小题,不用写大结。”
“恩恩。”周仲英不住点头。
连祈年接着说道:“另外,还有两道策问,试帖诗就不用写了。”
“两天三夜,两道《四书》文一道《五经》两道策问,确实有些紧。”周仲英大为不满:“只怕等到考完,许多人都还没有做完卷子,孙元这不是故意同我的等读书人为难吗?”
“是有点紧啊!”连祈年也附和他的话。
周仲英:“判卷卷又是什么规矩,难不成弄得和正式科举考试一样还得誊录、糊名,然后由房师荐卷,主考官排名次?”
“周兄还说对了,还真是这个规矩。”连祈年点头:“誊录、糊名是必须的。不过,扬州镇可没请不了那么多房师,就算勉强请来,士子们也未必心服。所以,就不设房师了,所有的卷子都由瞿起田一人批改圈红,也就是说,谁中谁不中,就他一人说了算。”
“果然如此,一个藩镇开什么科取什么士,最后还不是要成一场闹剧。”周仲英大声冷笑起来,口中挖苦道:“我想起来这个瞿起田是谁了,他不是钱牧斋的学生吗?钱牧斋什么人难道你还不知道,禽兽也。前番他上了一本什么《愚臣报国心长等事》的奏疏,替阉党翻案,为阮大铖这个奸佞小人张目。原本想讨好马士英,求富贵荣华。如今可好,不但臭名远扬,却依旧没有东山再起重新做官。如今上有圣明天子,下有东南诸君,岂容得这等小人猖狂。”
“瞿起田是钱谦益这个老狗的门生,物以类聚,还能是好人?他做主考官,咱们东南君子怎肯去考,难不成将来还要叫他一声恩师?”
“是是是,周兄说得有理。”连祈年无奈,只得违心附和,又苦笑道:“东南诸君子自然不会去参加这场考试的,就算要参加,也要参加今年恩科春闱考个进士。不过……”
“不过什么?”周仲英严厉地看了他一眼。
将连祈年看得缩了缩头。
连祈年道:“不过,扬州镇这次考试本就不是正经的科举,就算取了也不是在籍朝廷命官。人家是连秀才也要的,只要中了,就实授官职。对一般秀才来说,不用经过乡试、会试和殿试三关,就能直接作官,也是一个好机会,想来去参加的人应该不少吧?”
“笑话了,真当我扬州府的书生都没有骨气了吗?”周仲英怒道:“再说,孙元的地盘才多大点,两州也就两个知州、同知、判官各四人,五县也就五个知县、五个县丞,孙元这是扔区区几根骨头出来,就以为能够收买读书种子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连祈年连连摆头。
“怎么,连兄还要替孙贼说好话吗?”周仲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