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佑瞪了他一眼:“驴子你懂什么,这份大赦令同你虽然没关系,可却关系到将军的名声。别忘了,将军以前在如皋还有一桩血案没了呢。如今,这一桩案子算是彻底揭过了。”
蒋驴子素来尊重黄佑,一吐舌头:“不过是杀了几个人而已,咱们做军汉的谁不是双手粘满人血,又有什么了不起,难不成还有人不开眼想旧案重提,活得不耐烦了?”
黄佑冷哼一声:“虽然重提旧事也不会拿将军如何,可若有言官上表弹劾,却是免不了许多麻烦,说不定还会有人将矛盾扯到福藩那里。而且,我宁乡军刚统一江北军力,正要北伐收复失地,若是有人在朝堂上拿此事做文章以为掣肘,影响北伐大计就麻烦了。有福王这道大赦令,却是一件大好事。”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皆说还是黄先生看得透,此事倒是值得庆贺。
孙元也点头:“确实如此,我们接着说江北的事情吧。”
黄佑收起那份大赦令,朗朗道:“北伐收入失地,首在扩军。我军经过多年大战,军中多是老卒,军户平日也经过训练,已经具备扩编的条件。我军现有三营,万余主力战兵。未来,的战役规模肯定不小,单凭这一万人马显然是不够的。经过某于将军的商议,准备再充实一万军户入宁乡军,将部队扩编成五个营。”
事关自己的切身利益,所有将官都精神大振,同时鼻息聆听。
黄佑:“首先是骑兵军,骑兵军保留编制,但人马要从三千扩充到六千。新充实进部队三千人马都从俘虏中招收,这些人来自山东军、刘良佐军和秦军,身上未免带着这三支部队的恶习,需事先甄,择弓马娴熟,人品端正之辈。就算招不到足够的名额,也不要紧。甄别和挑选士兵的任务就由汤问行将军和侦缉厂梁满仓负责。”
汤问行和梁满仓同时站起来:“是。”
黄佑双手按了按,示意他们坐下去。接着道:“至于元字营和伟字营,则要分出一半老卒,以此为骨干,组建新军。总兵官的意思是,这两个营的主官分别由蒋武将军和温健全将军担任,称之为威武营和健锐营。每营兵力各有四千五百人,新兵都由我镇军户充实。”
蒋、温二都站起来:“是。”
犟驴子甚至兴奋地大叫起来:“让我独领一军,那感情好啊!不过,费头儿是不是也该领军打仗,这对他可不太公平。”
费洪呵呵地笑着,一脸温和:“年纪大了,打不了仗,我还是在后方享清福的好。各位将军放心好了,充实进您军中的步卒我已训练多年,只要在战场上见过血,立即就能变成强兵。别的不说,就拿装填火铳而言,军户的速度并不比主力战兵慢多少。”他在宁乡军中地位超然,这些年军队的新军都是他训练出来的,威望极高。不过,在后面当大管家久了,缺乏实战经验,这个从先的山西边军军官已经不能打仗了。对这一点,他自己心中也是非常清楚的。
孙元倒是有些欢喜:“想不到老费你竟然练出好兵,辛苦了。”
又问了镇中的其他事务,就道:“某先与汤问行留在南京,等着新君登基。你等先回家,先将扩军的事情弄起来。”
犟驴子:“是啊,皇帝一登基,将军你就要马上封侯,自然是要守在这里的。”
孙元淡淡一笑:“这些东西不过是浮云,某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就是时日拖延得有些久,让某脱身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