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身上的铠甲磨得如同一面镜子,阳光照射在上面,仿佛一泓融化的铁汁,在这七月的火热中熊熊燃烧。
一刹那,他被孙元彻底震住了。
马士英心中说实话还是有些恼怒的,忍不住厘声呵斥:“孙元,福王在此,你猖狂什么,究竟想干什么?”
“瑶草,别来无恙乎!”战马走到福王的车驾前。
听他这一声毫无恭敬之意的问候,马士英心中一个咯噔,冷汗都渗出来了:难道孙元已经投到东林怀抱里了?不好,某却是忘记了,他是卢建斗的门人,卢象升本就是东林的人。
这个时候,福王才发现孙元座下的马高大得吓人,自己所乘的大车的拉车的马儿与之相比,竟像头侏儒。这已经不是战马了,而是怪兽。
孙元说完话,伸出手掀开钢制面具。
光芒渐收,露出一张坚毅的脸。
他“吁”一声拉停战马,将斩马刀扔给随从,高喝:“谁是福王?”
“我就是福王。”福王坐在车门口,好奇地看着孙元:“你是吃人肉的孙太初?你的马好高大啊,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的战马,能不能送给我?”
“啊!”马士英低呼一声,捏紧了拳头:这个福王爷啊,你跟孙太初说这不着调的话做什么?孙太初看样子是真有点瞧不上你,你得在他面前做出一副一代英主的模样才是啊!
孙元好象有些惊讶的样子,嘴巴微张,上下打量了福王半天,突然露出微笑:“我这马产自河曲,最难驾御了。”
福王好象并不怎么害怕孙元的样子:“河曲是哪里?”
“宁夏黄河第一弯处,山丹马场。”
“哈,孤明白了,是不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的河套地区啊,就是阴山下。”
孙元也不纠正他口中的错误:“对,就是那里,阴山下,霍去病大破匈奴的阴山地区。那里产好马,不过,得之却不易,王爷想要我的马,得拿东西换。”
“换,当然换,只要孤有。”福王连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