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帐篷,所有的人都被那个侍卫赶了出去,只留下孔兆和梁满仓二人。
孔兆一双腿已经软得厉害,普通一声就跪到那个满面杀气的侍卫身前。
这个侍卫是岳托母族之人,乃是军中一等一的勇士。上次就是他在千军万马中斩杀了明朝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高起潜。
此人是岳托一手抚养长大,最是忠心耿耿。
他身上穿着一件短皮甲,腰上挂着一口刀,手中提着连枷,阴冷地盯着二人。片刻,才残酷地问:“孔兆,说说,岳托将军的病是怎么回事。”
看着连枷锤头上已经干得发黑的人血,孔兆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他干号一声:“将军,将军,我如何知道,刚才岳托将军不是醒过来了吗……这说明,这说明……说明贝勒爷已经好,说明我们的药已经见效……别杀我,别杀我,我为贝勒爷立过功,为贝勒爷流过血……药是梁满仓开的,不关我的事啊!”
梁满仓见孔兆将责任推到自己身上,心中冷笑:还说什么结拜兄弟,关键时刻,这小人出卖弟兄比谁都快。还好这结拜,也没人当真。
他插嘴:“刚才岳托将军就不该出去巡营,不该去吹冷风的……啊!”
话还没说完,“呼”一声,链锤就从他头顶扫过。
感觉就好象有一座山与自己擦头而过,锤头上的乳钉瞬间划破了梁满仓的头皮,热辣辣的血顿时涌了出来,糊了一脸。
又是“呼”一声,链锤收了回去,在空中盘旋呼啸,如同一条狰狞的苍龙。
梁满仓知道这个建奴侍卫已经动了杀心,今日若是一个应对不妥,立即就被被他将脑浆子打出来。
他硬着头皮叫道:“岳托将军高烧多日,身子亏虚,正该静养。一般人……啊!”
锤头扫过肩膀,剧痛钻心,也不知道锁骨断没有。
梁满仓终于怒了,他猛地抬起头,吼道:“让我把话说完,一般人得了高烧,发了汗还不能见风呢!更何况将军他得的是天花,被冷风一激,自然顶受不住。你等待我如同奴仆,岳托将军性格急躁,我刚一开口劝告,就被你一脚踢倒了。你打吧,打死了我,还想不想救将军了?”
链锤擦过他的鼻尖掠过,收了回去。
那个侍卫停了手,森然道:“不错,你这奴才倒有几分胆色,是条汉子,不像孔兆。我且问你,岳托将军真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