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了火油的瓦罐雨点一样从上面扔下,底下有清兵浑身是火地滚来滚去。
当然,墙头的明军日子也不好过,不断有人被攻城兵器打下下来。
一个个黑点纷纷坠落,如同秋天的落叶。
生命在此刻是如此脆弱,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叹息。
同前面浪潮一样的建州勇士不同,后面的民夫们人数更多,看起来超过三万,黑压压将这个平原都铺满了,一眼望不到边。
这些民夫都是岳托南下以来抓部的生口,他们一个个手中都拿去简陋的农具,在地上分离地刨着,一条用泥土垒起的长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左右蔓延。
“当当当当!”一阵锣响,刚才还攻城市甚急的清军一刹间退了下来。
然后,被兵器驱干的民夫都背着土包朝前冲去。
护城河早已经被填出了几条宽阔的通道,一座土坡在城墙下慢慢向上延伸。
上面的守军也顾不得下面的民夫究竟是不是同族,又或者是被人建奴胁迫,用弓箭、火药和檑木滚石不歇气地打下来。
下面的人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那么载倒在地。
尸体白花花地累积在土坡上,发出阵阵烧焦的恶臭。
可民夫们依旧麻木地向前涌去。
岳托立在一座高高的土垒上,一脸平静地看着前方。
但他身边的建州士兵却都是绷紧着脸,有的人面上甚至还露出佩服之色。
不得不承认,济南城中守军的悍勇和守城将官意志之坚决都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这是清兵第一次试图用蛮力打破一座省会级的大城,尤其是在没有火炮配合的情况下,也只能使用蚁附攻城这种原始的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