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身上的旧伤未愈,前番作战又添新新创,身上的伤口开始火辣辣地疼,胸口断了两跟肋骨的地方也隐隐发闷,开要透不过气来。
宁乡军骑兵创自朱汀和朱玄水父女,汤问行本路做了骑兵统领,也知道手下的弟兄对自己并不心服。因此,平日间的训练也是分外刻苦。
对于自己的武艺、骑术和敢战,汤问行自认自己在骑兵军中也是排得上号的。宁乡军中的军官要想服众,你就得比手下的士卒更强。
可眼前这个一脸狂傲的谭人凤竟第一次让他产生了一种淡淡的无力感。
这厮实在是太强了!
刚才这个谭人凤带着两百宁远骑兵来时,就表现出一副不鸟汤问行这个长官的架势。说他谭人凤平生只服好汉,若要做他的长官,得比他强。否则,又凭什么统帅自己。
看得出来,这个四十出头的军汉是辽西边军中的老人。骑兵军中的很多人都与他熟识,他一来,不少人都上去打招,表情中颇多恭敬和……畏惧。这种畏惧并不是因为谭人凤是个防守级军官,实际上汤问行现在的官职就比他高上许多。
汤问行看得明白,新来的骑兵对谭人凤的畏惧是出自对他的凶悍和武艺,出自他在战场上的表现——这就是一个战功累累的老军士。
不但谭人凤,就连随同他一到过来的两百骑兵也是一脸的狂妄,对于别人也是爱理不理,好象老子才是天下第一。
最最叫人可气的时候,谭人凤一到,就很明确地告诉汤问行,你是咱的长官不错,可也得拿出实实在在的东西叫咱们服气。在此之前,某的骑兵自有某做主,汤长官你也别多问。
“这些年咱们被没用的官长害死的弟兄还少吗?”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换别的人早就发作了。
汤问行心中虽然恼怒,却没有发作,也懒得理睬,只带着手下一丝不苟地训练着。在军队中,不看你说什么,而是看你做什么。
见汤问行和士兵在一边训练,谭人凤满面讥讽地在一边看热闹,还大剌剌地在一边指指点点,一副老子才是正经骑兵,而你们修的都是野狐禅的意思。
终于有人忍无可忍对着谭人凤骂开了,说你他妈什么玩意儿,还老牌边军,还关宁铁骑。这两个月以来,你们关宁可打过一场象样的仗,斩下多少建奴的脑袋?
咱们宁乡军在战场浴血奋在的时候,你们这些正经骑兵倒哪里去了?
这话说得围观的新兵们都羞愧的低下头去,谭人凤也变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