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陶冷笑:“少提那一仗,你也就欺负建奴没有还手之力而已。说句实在话,你们炮兵平日间吃钱最多,可战绩却是最差。也罢,就算那些斩获都算是你的战绩,可最后又如何,放了几炮,结果又如何,连大炮都打坏了。现在好了,你完全就是个摆设,吃干饭的废物。要铜,你问将军去,我这里是一文也无。”
这话说得难听,巴勃罗感觉到受了极大的侮辱,也不说话,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条白手绢扔到管陶的面前。
管老板愕然:“怎么个意思?”
巴勃罗:“管,我要和你决斗,若你还是个绅士的话,就接受我的挑战。”
“决斗?”管陶看了看身高臂长的巴勃罗,再看了看自己的麻秆腿,脸都绿了。
巴勃罗:“管,你侮辱我不要紧,但侮辱我们炮兵就是侮辱我的事业,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在镇头大运河边上见,宝剑和是火枪随你挑。我这就去请驴子做我们的见证人。”
说罢,就怒气冲冲地跑出船舱去。
“谁怕你,好,一个时辰之后咱们见,用火枪。”当着手下的面,管陶不肯失了面子。他原本想选剑的,可想了想,自己无论是武艺还是体力都不能同这个西夷蛮子相比。想了想,还是选择火枪。
不过,他心中也知道这个姓巴的玩了一辈子火枪,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是他的对手,搞不好等下还真要死在这混账手里。
管陶越想越怕,再也没心思做事,就夹了帐本,急忙跑去找孙元。
“什么,巴勃罗要同你决斗,欺负你算什么本事,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嘛!”孙元的船舱里堆满了白银,并随着船只的颠簸发出响亮的声响,犹如优美的音乐。
听到这事,孙元又好气又好笑,目光落到管老板已经变形得一塌糊涂的中年人体形上面,道:“这是欧洲人的风俗,一旦两人间起了冲突,又不能得到完美的解决,就只剩下决斗这条路可走了。这也是绅士的体面,也算是小巴对你的尊重。管老板,你代表的可是咱们亿兆汉人,却不能丢了我大明朝的份儿啊!没说的,本将军绝对支持,你选择用火枪倒是明智的,这样好了,我使的手铳质量不错,要不你先拿去用。”
“将军,都什么时候你还在调笑小老儿,可怜我这几年为将军你鞍前马后,操持打点。拿你的话来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没有苦劳动,也疲劳了。”一想到死亡的恐惧,管老板的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来,哽咽道:“将军,小老儿不是士绅,也不要什么体面,为大明朝争光的事情你就交给别人吧。”
“好了好了,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
“有将军这么开玩笑的吗,我劝劝小巴?”
孙元安慰了他几句,就朝外面招了招手,吩咐余祥:“你去把小巴给我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