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说的是糊涂话了。”刘阁老笑道:“小米粗砺难咽,又怎比得上大油大荤,你倒是奇了,若想吃小米,自己做就是了。”
众人一脸的古怪,刘宇亮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怎么了?”
孙元苦笑:“回阁老的话,军中只有肉,五谷杂粮却是一粒也无。军中从昨日起已经断粮,全靠死牛烂马肉充饥。可就连这点肉,估计也只能维持三日之需。”
“什么,没粮食了。这兵法上不是说过: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粮食,还怎么打仗?”刘宇粮忍不住惊叫一声:“难到朝廷没拨粮草下来?”
他不问还好,一问,火暴脾气的犟驴子就嚷嚷开了:“怎么没拨,你老可以去宣、大军其他军营看看,人家可是见天的大米白面可劲造。听人说,陈新甲顶替卢督师的宣大总督一职之后,就带了许多粮食过来。可因为咱们是卢总督的旧人,我家将军又与陈新甲那厮不合。这陈总督就故意给将军穿小鞋,到现在,却是一粒米也没发下来。他娘的,成天吃肉,咱们吃得眼睛绿得跟狼一样。”
刘宇亮忍不住喝了一声:“陈新甲党同伐异,不象话,难不成想饿死宁乡军?不成,老夫得上折子弹劾他。不……今日得去寻陈新甲,让他解释。来人啦!”
“阁老。”刘宇亮的一个随从走了过来。
“去,将我钦差行辕的旗帜升起来。”刘阁老一脸的愤怒:“孙元将军,你前面带路,我去会会这个陈总督,命他发军粮。”
开玩笑,北京城外可有十万建奴。战场上刀箭无眼,老夫还指着这两千精兵完皇差,保官位和姓名呢!饿坏了宁乡军,这不是跟我刘宇亮唱对台戏吗?
见当朝内阁辅臣发飙,并亲自出马向陈新甲讨要粮食,众将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眼睛里看到了惊喜。
孙元也是大为高兴,陈新甲是自己的上司,他还真拿陈总督没办法,还须时刻防备此人打击报复。可有刘阁老这尊大神在,陈新甲也不敢拿自己怎么着。
当下,孙元就在前面带路,不片刻,就到了陈新甲的节帐。
孙元刚要同门口的卫兵通报,说是刘阁老到了。
听到他的声音,里面就传来陈新甲威严的声音:“可是孙元将军到了,进来说话。”
“正是孙元。”孙元没办法,只的率先进大帐。却见里面个军将领都齐聚一堂,好象正在商议什么。
孙元心中冷笑,看来这个陈新甲已经将自己彻底排挤到宣大镇军边沿,连会议都不通知自己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