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是勇敢,还是昏了头,选择的方向竟然是直接冲阵。
此人身中六枪,胸口,下腹可以明显地看到黑色弹孔,每走一步,身上的鲜血就如同雨水一样淋漓而下,落到干涸的土地上。
他手中提着一把腰刀,怪叫着软弱无力地挥舞着。
千百条长矛指向先方,千百根黑洞洞的枪口还在冒着青烟。
可却没有任何人动手。
那个建奴还在大交,不住地用刀劈砍着眼前无穷无尽的枪杆子。可惜,这又有什么用处,他如今已经弱得甚至不能在白蜡杆上砍出刀痕迹。
“啊啊啊啊!”那人大叫着,好象在哭。
孙元看不过去了:“谁去送他一程度?”
“让俺来!”穿得像个机器人一样的犟驴子大步出阵。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四十出头的老兵突然跃将出去,他弯曲着左手手臂,将手铳架在上面,“砰”一小团白烟散开。
犟驴子郁闷地大叫起来:“该死的,该死的,关选,你他娘敢坏我的好事?”
他很郁闷,仗打了这么久,自己新制的斧枪竟然还没有见过血。
……
“这个关老头,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可胆气却壮,倒是个不错的军人。”看到气愤的犟驴子,孙元忍不住笑了笑。自从上次火路墩之战之后,这个关老头算是入了孙元的眼,被他放在火枪兵中做了个低级军官,准备锻炼锻炼再看。
同时对他留意的还所有军法官陈铁山,说这个老头虽然不怎么中用,可有勇有谋,精通满语,更重要的是手狠,刑讯逼供是一把好手,请孙元将这人交给他使。
孙元却说,不管将来这关老头在军队里担任什么角色,都必须在基层锻炼锻炼,这可是我宁乡军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