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看到手下如此不堪,心中的怒火再也遏制不住,喝道:“看看你们的样子,也算是九边精锐,也像是卢某一手调教出来的天雄军?歇气,歇气,再歇,孙元就要将咱们给甩在后面了。到时候,中军和前锋脱节,不能梯次跟上,宁乡军就危险了。都是兵,孙元的兵怎么就能走得那么快,而尔等却是如此不中用?”
他也是累了一夜,加上和高起潜分兵之后,心情抑郁。此刻,一张脸黑得可怕,眼睛里满是红丝。
看到卢督师发脾气,杨国柱吱声不得。心中也是郁闷:宁乡军才几个人,两千人马罢了,就好象水路行船,船小自然跑得快。不象咱们宣府军和天雄军,加一起都上万了。又是人又是马,还有器械、粮秣,比得过孙元空中两只手在前面撒丫子吗?
被一通喝骂之后,只将头低了下去,又下意识地搓着手,吐出长长一口白气。
“总兵官可冷,这是小的们刚换了木炭的手炉,快暖暖!”一个家丁殷勤地将一口小铜炉递了过去。
为了这次夜袭,亲兵门做了充分的准备。皮裘、战马、消夜、提升醒脑老山参汤,暖手的炉子更是准备了好几口,又派有专人看火,以备总兵官不时之需。
杨国柱正冷得厉害,忙接了过去,捂在手上,忍不住美美地呻吟了一声。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个亲兵将一碗热腾腾的奶子送过来。
杨国柱:“给督师也送一碗,暖和暖和筋骨。”
卢象升眉头一皱,又要发作:“杨国柱,你这是在打仗还是春游?”
见情形不妙,怕引起大家的尴尬。黄佑忙一把接了过去,饮了一口,笑道:“好生爽利!”
卢象升:“你……”
黄佑:“督师,大战在即,以和为贵。要不,叫士卒们先歇一壶茶工夫。大不了,派人过去联络下孙元,让他和我军保持距离。”
卢象升这才强自忍了,微微点了点头:“就歇歇,还有,立即派探马联络一下大同军和宁乡军川军,看看他们现在在什么位置。”
出发的时候,三支军队约定齐头并进,各部相隔十四里路,也方便互相呼应。
可各军的训练程度和人数不同,走了一整晚,这个间距却拉得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