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洪看了众人一眼,苦笑着一拱手:“各位兄弟,这不过是我费洪自家惹下的麻烦,同你们也没有任何关系。等下若是有事,若你们还认我是你们大哥,认我是你们曾经的官长,就别插手。”
“头儿。”
“大哥!”
众人还要再闹,费洪突然一挺身子,目光中有精光一闪,身上顿时显出一种强悍的气势来:“否则,咱们日后连兄弟都没得做,可听明白了!”
“是,咱们明白了。”众人都郁郁地低下头去。
管老板满意地微微颔首:“你识相就好,就这么办。”说完话,“咻”一声就蹿回商号里,自寻地方躲藏。
孙元刚才已经听得明白,费洪这群人本是山西边军,随大军在河南同高迎祥、张献忠作战。部队吃了败仗,这二十来人就逃到了凤阳,给管老板打工。想必是管老板图这群人的脚力钱便宜,这才雇佣了他们,拿费洪一行人当黑工使。
然后费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得罪了那胭脂虎叫啥韶公子的,人家要带大对人马过来寻他晦气。
而且,听管老板说,这韶公子颇有来历,搞不好还是凤阳哪家贵胄的子弟,是个惹不起的祸害。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从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又有人喊:“来了,来了!”
孙元定睛看过去,却看到一个身着锦泡的十五六岁少年,手中提着一跟枣木棍气势汹汹地冲过来:“费洪何在,快出来同本公子答话!”一边说话,一边还挥舞着手中的棍子去打身边的山西军汉子。
说起来,这小子倒也是生得英俊,手长臂长,倒有点后世阳光型男的味道。只可惜年纪尚小,身子还没有长开,显得有些瘦弱。
那群军汉本就是在沙场舔过血的,战斗经验应该十分丰富,要想放倒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只可惜刚才费洪已经有言在先,大家只好纷纷躲避。
一时间,管家码头上乱成一团。
可怜那韶公子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青年,又动了真气,每一棍使出去,都用尽全身力气,追逐众军汉半天下来,竟累得将棍子撑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白气。
孙元看得心中好笑,忍不住“嘿”地笑出声来,心道:胭脂虎,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起了这么娘里娘气的绰号。既然是贵人子弟,怎么出门连个护卫也不带,就敢同这么多人打架。勇气可嘉,却是傻得一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