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落在旁陪着,每次日出的时候,主子总会站在院子里发呆,直到日头愈发毒了,她才肯回到屋子里去,一直默不作声的坐在窗前,日落的时候再出来。
“阿落,我觉得我好像死过一次了。”夏问曦忽然开口。
惊得阿落心惊肉跳,“主子,您胡说什么呢?”
夏问曦轻叹,走到梅树下站着,“倚梅阁里什么都不好,就只有这棵梅树和阿落是最好的。我想要在这里装个秋千,在那边做个花廊,再种上一片小竹林。阿落,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好想回家。”
“主子,阿落陪着您,您别这样!”阿落害怕,眼眶红红的。
有时候,连阿落都觉得主子好似病了,不是身体上的病,主子病在心里,看不见摸不着。
“主子?”阿落怕极了,“您、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主子,奴婢去给您找大夫吧!”
“府里的人都不理我。”夏问曦想起了绿儿,想起了学士府的所有人。
老管家那样的和蔼可亲,厨娘做了好吃的,总是第一时间想着她,大家都是那样的念着她,顺着她,可是她却让大家都失望了。
“主子,您一定是病了!”阿落哽咽。
夏问曦点点头,“我也觉得自己病了,薄云岫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来过了,你看院门上的灰尘,我每天看着尘埃一点点的积攒起来,又被风吹散,我的心里也好想攒了一层灰,可是没有风再把它吹散了。”
语罢,她半垂着眉眼,安安静静的回到屋里待着。
他答应过她,要在院子里安秋千,可秋千呢?
风在,秋千不在。
人都不来了,还谈什么秋千?
倒是后院那头,时不时的有动静传出,一顶顶花轿就这么抬进了王府的后门。
开始的时候,她还是会激动,可是去了书房,薄云岫不在,她连发脾气的对象都没有,这一口气终究只能自己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