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场大火之后,他才知道那些有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人人都说,二皇子的后院藏了个女人,无名无分,是个不知廉耻的人。
可笑的是,他对流言蜚语咬牙切齿,却又渴望听到那些,但凡与她有关的传闻。
“爹?”薄钰哭着喊,“爹?你醒醒!爹!”
薄云风将银针取下,“二哥?二哥,你觉得怎么样?二哥!”
破开一条眼缝,薄云岫的嗓子里发出了低哑的声响,别无其他,唯有三个字:家没了!
他的妻,生死难料。
他的儿,死生不明。
他身为男人,护不住妻子,护不住儿子,此生还有什么值得眷恋的。
瞧着薄云岫眼睛里的光逐渐暗淡下去,薄云风彻底急了,“二哥,你不能这样!二嫂还在炼蛊炉里,她很快就会没事的,师父说过,他一定能取出回魂蛊,一定还你一个囫囵个的妻子!”
“若无子,岂有她?”薄云岫艰难的开了口,费力推开众人,他伏在地上,就这么泪眼朦胧的仰望着被红线缠绕的炼蛊炉。
沈木兮是因为有了沈郅,才会活下来,才能活到今日。若是她知道,她的命是用儿子来换的,拿她必定不会苟活。儿子是她的命,儿子都没了,她还活着作甚?每个母亲,都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
什么活着的意义,什么活着的价值,在母亲的心里,孩子是无价的,是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稀世珍宝。
周围安静下来,只剩下薄钰的抽泣声。
所有人静静的站在圆台之下,如今还能做什么?开了炉盖也已经来不及了,唯有等待,等待着奇迹的发生,兴许还会有一线生机。
火苗顺着红绳快速窜动,那一星半点的火光,承载着所有人的希望,就这么一点点的往上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久得好似过了几个世纪!
忽然间,炼蛊炉的炉盖弹起,又重重落了回去,严丝合缝的。只是这一起一落,揪住了所有人的心,让人止不住心肝直颤,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