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不宿撒腿就往后头跑。
昨夜的风沙的确很大,不过她因为身子不适,所以睡得不安稳,确实有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当时还以为是风沙的呼啸声,所以她也没起来查看。
如今瞧着半掩在黄沙里的尸身,韩不宿的眸子骇然瞪大,不敢置信的连退两步。
旁边有人在议论,伤口在脖颈处,像是被什么咬断了颈动脉,失血过多而死。
且看这人死状惨烈,双目怒睁,好似压根没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怎么会、会这样?”韩不宿脱力般瘫坐在地。
她愣愣的盯着半掩在黄沙中的尸身,眼前一黑,登时不省人事。
马蹄声声,何其欢悦,何其欢喜,能活着从边关回来,真的是福大命大,但是薄云岫也不敢一路狂奔,生怕沈木兮会受不住,是以脚程并不太快。
黍离身上有伤,薄云岫伤得也不轻,一路上边吃药边赶路,委实累得慌。
这一路,还能听到不少有关于东都的事情。
比如,离王小殿下。
“没想到,公子竟是这般厉害,连赤齐的事都能摆平!”黍离感慨,吃吃的笑着,“如今老百姓都在说离王小殿下的事儿,都说……都说虎父无犬子!”
薄云岫轻叹,“走的时候,未能给他安排妥当,好在郅儿终是长大了,没让我失望!”
语罢,紧了紧怀中的沈木兮。
却见着沈木兮好似恹恹的,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提不起劲儿来,薄云岫心下一紧,“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说,你的伤……”
“我没事,就是这日头晒得人有些发昏,想睡!”她靠在他怀中,刻意的躲闪强烈刺眼的阳光,美丽的眸子半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