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溃烂,王爷不肯用药,太医束手无策,都觉得王爷这是不想活了。后来皇上来了,一顿骂把王爷骂了回来。”黍离说的这些事,是谁都不敢提的秘密,“皇上说,王爷若是死了,就等于看着……看着您嫁人生子,以后您喊别的男人为夫君,您生的孩子喊别的男人为爹!”
沈木兮深吸一口气,这倒是薄云崇能说出来的话。
“皇上还说,兴许您不止一个男人……”黍离咽了口口水。
沈木兮赫然瞪大眼眸,“什么?”
“皇上……其实是为了激起王爷的求生意志,沈大夫您莫往心里去!”黍离慌忙解释,“卑职之所以坦白,其实是想告诉沈大夫,王爷待您的情义实在太深,可王爷不怎么会表达,一直藏在心里,免不得会让人误以为,是凉薄之辈。”
“皇帝,说我不止一个男人?”沈木兮咬咬牙,“还有呢?”
黍离扯了扯唇角,赔着笑,“卑职、卑职就听到这么多!”
“皇帝一定会骂我水性杨花,然后说我跟人私……奔?说不定是早就预谋好的,骗财骗色,骗薄云岫的感情,为的就是戏耍于他。”沈木兮冷笑,“说不定,还有更难听的,骂得薄云岫都躺不住了,只能爬起来跟他对峙。”
黍离干笑两声,“王爷是爬起来了……”
瞧,她就知道,薄云崇的嘴里吐不出象牙!
“好歹,一切都过去了!”黍离心头砰砰跳。
王爷若是知道自己多嘴饶舌,会不会罚他去看城门??
“你先出去吧!”沈木兮轻叹,“我帮他洗一洗。”
出了那么多的汗,自然是要在浴桶里泡一泡的,毕竟薄云岫这厮……既矫情又爱干净,若是浑身都是汗糊糊,醒来肯定是要黑着脸生气的。
“上辈子,我两可能是死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那种。所以最后,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便用了特别的方式,化解你我之间的恩怨。薄云岫,你说呢?”她捏着帕子,轻轻擦着他的脸,神情庄重。
外头的雨,还在哗哗的下着。
心安之人,雨声可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