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上他的手,掌心烫得吓人。
沈木兮慢慢睁开眼,视线尽量盯着他的脸,避免往下看。七年前,他便是身材健硕,想起那些年那些事,她至今还是心如鹿撞。
蓦地,沈木兮微微僵直了身子,记忆中的薄云岫,肤光如玉,似乎……
沈郅说过,薄云岫的背上有伤,像是很久之前烫伤留下的痕迹。
“你这……是烫伤留下的疤痕?”她亲眼瞧着那烫伤从他肩头开始,蔓延至整个脊背,如同斑驳的花纹,丑陋又诡异,看得她触目惊心,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薄云岫一动不动,任由她的指尖在他背上轻轻拂过,带着轻微的颤。
“冲进火场里救你,房梁塌了。”他言简意赅。
沈木兮的指尖猛地一滞,鼻尖陡然泛酸,“为我?”
房梁塌了之后呢?
喉间生涩,沈木兮红着眼眶站在他身后,瞧着他满身的伤痕,这斑驳的烫伤痕迹,是七年前留下的。七年前她火中逃生,他竟不顾一切的闯进了火海之中,去救那个……早就逃之夭夭的她。
所以初见时,她恨着他,他又何尝不是恨着她。
她尚且换皮重生,可他换不了,所以留下了浑身的疤。
“我以为你死了,冲进去的时候就没打算活下来。”他背对着她站着,“可最后却发现这只是你的一个局,一个不惜一切逃离我身边的局,于是我疯了,恨不能掘地三尺把你找出来。夏问曦,我受过大火焚烧之痛,但更痛的是七年的相思之苦。”
“我承认,当年我不言不语,瞒下一切是我的错,我应该同你坦白,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关于夏家的事情,保不住夏家……我不能连你保不住。魏仙儿是个意外,我从未往那处想,可诸多误会,却让你误以为我与她不清不楚。没有解释,是我的错。”
他慢慢转过神来,目光灼灼的望她。
隔着氤氲雾气,薄云岫深吸一口气,“我说过,会照顾你一生一世;我也说过,会和你从红衣到白头;我还说过,此生唯有你一个妻。现在,还来得及吗?”
沈木兮忽然落下泪来,唇角凝着七年的苦涩,她扬唇笑了笑,“墙下哪位少年郎,生得这般俊俏,待本姑娘长大了,嫁给你如何?”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