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夫,怎么了?”阿落低低的问,不过是同王爷喝杯酒,沈大夫为何这般生气?
“这哪里是御酒,分明是温水!”沈木兮愤愤的瞪了薄云岫一眼,能干出这种事的,除了跟前这位爷,还能有谁?瞧他那副得意的样子。
薄云岫放下杯盏,顾自斟满,低头时竟微微扬起了唇角,左不过一瞬即逝。
然则魏仙儿看得清楚,她在薄云岫身边这么多年,从未真的靠近过他。
七年时间,那场大火之后的薄云岫,再没有笑过,眼神里除了幽冷如深渊,再无任何的神色。即便对待薄钰,也只是淡淡然的敷衍。
世人皆闻,离王殿下宠爱魏侧妃,整个离王府都交给魏侧妃打理,偌大的离王府后院,除了魏侧妃之子,再无所出。由此可见,情深意笃,何其不渝!
可现在,所有的假象都被当场撕裂,魏仙儿的迷梦终是彻底破灭。
至此,有关于之前关毓青因为争宠而污蔑魏侧妃的谣言,不攻自破。离王殿下压根就不在意魏侧妃,关毓青饶是要吃醋,也得找这位离王新宠的麻烦,何必自讨没趣去找魏仙儿?
赏荷大会,沈木兮一壶温水喝到结束……
当然,席间还有从边上不断递来的食物,一会是色泽白嫩的鲈鱼汤,一会是剥好的一小碟对虾,都是早些年她喜欢吃的东西,他不知她这些年在湖里村吃的是什么,不知她早已忘了昔年的滋味。
曾经的喜好,历经数年的淡却,早已没了年轻时的兴奋。
酒过三巡,满堂微醺。
沈木兮自然不太适应这样的氛围,便与关毓青一道离开,沿着芙蓉渠慢慢悠悠的往外走。
月如玉盘,悬于夜空。
银辉倾洒,满池风月。
许是吃了太多,念秋嚷嚷着肚子疼,沈木兮便和关毓青坐在栏杆处,赏月赏荷倒也颇为兴致,夜里凉快,不似白日里的燥热,停下来歇歇倒也是极好的。
关毓青转身去掰莲蓬,“沈大夫,这芙蓉渠里的莲蓬,长出来的莲子又大又脆,着实好吃,我折给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