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的拔针,他竟冷不丁握住了她的手腕,“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为什么这么狠?”
沈木兮狠狠拔出最后一根针,冷眼看着冷汗从他额角滑落,“到底是谁心狠?”
当年那些烂账,是谁丢她在后院自生自灭?就算没有送过红花又如何?那些作祟之人,死得不明不白,他可有查过?那场滔天大火之后,他可想过她承受的剥皮之痛?
桩桩件件,夏家的债,她自己的债。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熬了一日又一日,熬了一夜又一夜,守着儿子守着对家人的思念,抱着遥遥无期的希望,绝望的活下去。
那日日夜夜,终成了一道过不去的沟壑,横亘在他们之间。她从未想过会有救赎的那一天,过往种种,不是你说一声对不起,我就会说没关系。
风吹着烛影摇动,薄云岫站在原地,冷汗沿着面颊滑落,静静的望着她奔走的背影。
黍离赶紧跑过来,刚行了礼还来不及说话,便见着王爷弯腰捡起了地上的蒲扇。
“王、王爷?”黍离不知该说什么。
蒲扇轻摇,不气不恼,薄云岫学着她的样子,缓步朝着问夏阁走回去。
黍离瞧着自家王爷额头上的冷汗,原是想帮着擦一擦,可如今看着……还算算了吧!闭上嘴,黍离默默的跟在王爷身后,唯心中喟叹:这沈大夫,真厉害!
远处,魏仙儿站在精致的雕花小窗后,将方才的一切悉数看在眼里。“主子,这沈木兮就是个成了精的狐狸,若是继续留她在离王府,只怕王爷的魂儿都要被她勾着走了。”宜珠愤愤不平。
魏仙儿垂下眉眼,“宜珠,我是不是老了?”
宜珠一愣,“主子容颜依旧,一如往昔。”
“你说,他怎么就不愿多看我一眼呢?”魏仙儿苦笑着,抬步走到了光亮处,月色清冷,落在身上,那么凉那么冷。
“主子,王爷是被迷了心窍,待清醒过来,定然能待您如往昔!”宜珠宽慰。
魏仙儿深吸一口气,“原来人和人真的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