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在车里。”袖中还收着沈木兮传来的消息,那八个字,他记得清清楚楚,“离王回来了,郅儿在他手里,但兮儿没回来,说明半路上出了事。”
“可若是真的出了事,离王殿下怎么可能丢下沈大夫不管?”知书倒了一杯水,搁在陆归舟面前,转而又去合上窗户,“公子,许是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陆归舟取出纸条,细细琢磨着纸上的八个字,“一定出事了!我让你打听的事儿,可都打听明白了?”
“打听清楚了,咱们是跟离王府的侧妃前后脚进东都的,此前遮掩得极好,外头的人都不知道此事。但后来离王府悄悄的找了刘大夫,我便去找刘大夫打听,如此才晓得原是那侧妃受了伤,而且是利器所伤。”知书低低的说,“公子,你说侧妃受伤,怎么还敢连夜赶回东都呢?听说回到离王府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撑着。”
陆归舟皱眉,“利器所伤?”
“是!”知书点头,“刘大夫是这么说的。”
“谁敢伤了离王侧妃,还被这般维护?”陆归舟隐约有了答案。
“不知。”知书挠挠头,顿了顿,仿佛想起了什么,知书忙道,“对了公子,我还打听到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跟沈大夫有关?”
陆归舟仲怔,转而面露愠色,“有什么说什么,你何时变得这般吞吞吐吐?”
“哦!”知书挨了一顿训,鼓了鼓腮帮子道,“说是在魏侧妃回来后的一天夜里,宫里就有人出城了,至于是谁指派,又派往何处,倒是无人得知。”
“宫里?”陆归舟皱眉,端起杯盏浅浅的润唇,“出去的是什么人?”
“漏夜出城的,不晓得是谁,黑乎乎的都说没看清楚,但是很肯定是宫里的侍卫。”知书最喜欢打听消息,老往人群里凑,是以听到的消息都是零零碎碎的。
陆归舟只能顾自整理一下头绪,魏仙儿回离王府,宫里侍卫连夜出行,那么这个时候薄云岫应该正带着人在回东都的路上,应该不知道宫里有人出城了。若然只是公事公办倒也罢了,怕就怕……
知书还在絮絮叨叨,来东都这么短的时间内,东街什么好吃的,西街什么好玩的,南边的城隍庙里庙祝多大年纪,北边的花街上,谁是头牌的姑娘,平素生意如何,他都摸了个底朝天。甚至连街头巷尾,芝麻绿豆点的小事,他也能说出几件来。
“听说这位魏侧妃深得太后娘娘的喜爱,不,确切的说,应该是魏侧妃所生的孩子,深得皇上和太后娘娘的喜欢。”知书单手背后,如同说书先生一般,说得吐沫横飞,“皇上和太后早在魏侧妃生下小公子的时候,就打算立这孩子为离王府世子,可惜离王不吭声,此事才耽搁下来。”
陆归舟放下手中杯盏,听他说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