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夫,我的东西呢?”春秀问。
沈木兮放开沈郅,将包袱递给春秀,“连累你了。”
“说什么傻话?是你让我娘多活了几年,娘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报答沈大夫的恩情。”春秀打开包袱,里头有几套换洗的衣服,一个钱袋以及一把杀猪刀。
春秀将杀猪刀别在腰后,“这是祖传的东西,丢不得!”
沈木兮摸着儿子稚嫩的脸,又低头亲了亲,充满了辛酸无奈,“是娘没保护好你,娘没什么用!”
“娘,郅儿长大了,可以保护自己。”沈郅牵着她的手,“只要能和娘在一起,郅儿什么都不怕!”
“乖!”沈木兮一声叹,“春秀,要不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春秀嘿嘿一笑,背起了包袱,“我正有此意!反正我也没地方去,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你继续给人看病,我继续杀猪,肯定不愁没饭吃。”
“走!”沈木兮握紧儿子的手。
山路不好走,尤其是夜里,坑坑洼洼的,还得避开村里人设下的捕兽陷阱。好在这一带,沈木兮还算熟悉,知道出村的方向。
“郅儿,娘走之后,医馆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沈木兮边走边问。
沈郅回忆,“当时天很黑,我在后院的草屋里帮师公煎药,突然听到师公一声尖叫,我趴在窗户里看到师公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但还没跑到院子里就倒下了。好几个黑乎乎的人不知道在找什么,我吓得赶紧跑进了地窖。”
春秀颇为壮实,力气大得惊人村里的男人也怕她三分。怕沈郅走累了,干脆背起他,“上来,春秀姑姑背着你走!”
“谢姑姑!”沈郅又累又困,伏在春秀的肩头便直打瞌睡。
“后来呢?”沈木兮问。
沈郅犯困,声音越发孱弱,“后来我怕他们找到地窖,又跑出来爬进了药缸里,在他们去搜地窖的时候,春秀姑姑就进来了,然后我们两个一起躲在师公的药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