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悍如万历,也因为矿监和税监的事情闹得满头包。天启没有万历的威望,草草派出太监开辟财源,损失最大的正是富庶的江南。
东林党不可能不反制,京城之中有天启,有魏忠贤,他们没法逼着皇上改主意。高端路线走不通,他们就只有从低端下手,软的不行来硬的!
正好周顺昌在苏州城名声大,实力强,听说李实要收税,他们就准备好了应付的手段。
怂恿百姓造反,用最强烈的手段恫吓朝廷,如果天启退缩了,东南就赚大了。如果不退缩,他们也能推脱到百姓身上,法不责众,就算天启再愤怒,还能屠了苏州吗!
“真是好算计啊!”乔福忍不住叹道:“要是朝廷一定要追究呢?”
杨廷筠道:“用几个无名小卒顶罪就是了,最多把周顺昌舍出去,平息天子的怒火,给大家一个交代吧!”
“这算什么交代啊!”张恪突然想起了前世读过的慷慨激昂的大作《五人墓碑记》,说的不正是这件事情吗!
当东林党人拼命歌颂苏州的叛乱,给予阉党重重一击,五个替死鬼死得重于泰山之时,大明朝廷政令不出紫禁城,财政枯竭,等于是打着点滴去和建奴、流民,跑马拉松,活生生拖死在路上,大明王朝不可逆转地走向了灭亡。
“若是不严惩苏州作乱,朝廷颜面无存,威信扫地。士绅大臣不停命令,就连宫里的太监,本来是最忠诚的走狗,他们也不敢离京办事,如此一来,天子可真的成了孤家寡人,谁也指挥不动了!”
张恪把眼前的局势看得清清楚楚,突然他对天启竟然有些同情了。
“乔福,军队准备的怎么样了?”
“没有问题,两千精兵,二十艘快船,其中还有四艘炮舰,比起江南水师的破烂货强多了。”乔福自豪地说道:“是不是要去苏州平叛了,我可是听说,苏州是人间天堂,我可要好好折腾,额不,是见识一番!”
张恪笑道:“先别着急,等着朝廷求咱们,咱们再出手不迟。眼下派遣足够人手,盯着苏州的动静就是了。”
……
“九千岁,大事不好了!”太监小福子跪在司礼监的门口,泪水不停流下来,小脸惨白惨白的。
“怎么了?嚎什么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