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还是我亲自去请吧,如此大才,可千万不能怠慢了。”
张恪念叨着,就要更衣跟着孙元化一起走。这下可把孙元化吓坏了,李之藻不过是四品的小官,比起张恪这个超品国公,天差地远,万万不能乱了礼数。
“国公爷,你要是去迎接,只怕吓到我那位师叔,还是让属下去吧!”
“嗯,也好!我就在书房门前等着他。”
说着,张恪竟然真的负手而立,站在了台阶下面。周围的亲卫都吓了一跳,心说就算是部堂高官来了,大人也未必如此,这个李之藻到底干什么的,竟有如此地位?
大家都在纳闷。其实张恪不只是爱才,更有知音难求的期盼。
要说起来,未来五百年的大势,就像是沉重的石头,压在了心头。偏偏无法和别人诉说,不要说几十年后的事情,就连已经发生的,譬如大航海,发现新大陆,甚至连日本的德川幕府。大明的士人全都摇头,一点兴趣都没有。
世上最难的就是把思想塞到别人脑袋里,张恪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些年轻人身上。至于精通西学的李之藻,被张恪当成了知音,恐怕只有他能明白一些自己的想法。
正在来回踱步,突然听到有急促脚步声,孙元化带着一老一少从外面急匆匆走了进来。
“师叔,修远兄,国公爷正等着你们呢!”
老者闻听。脸色一红,急忙小跑着到了近前,深深一躬。
“下官李之藻,拜见平辽公!”
“呵呵。李先生不必多礼,听初阳说起您,本爵正好有事情请教先生,还望先生指点迷津啊!”
“不敢不敢!”李之藻惶恐地说道:“下官不过是贬谪之人。国公爷若是看得起,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恪主动牵着李之藻,孙元化带着“修远”一起进了大厅。分宾主落座,手下人奉上茶水,大家寒暄了几句。
张恪笑道:“李先生,我是武人,也就不绕弯了,您来辽东,可觉得有些不足之处吗?”
李之藻也放下了茶杯,他来拜会张恪,其实只是出于好奇,万万没料到张恪会如此恩遇,他也不能让人看低了,仔细酝酿一番,微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