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鞑子这次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张恪踏着跳板,来到了福船的甲板上。
“恪哥,鞑子真的会大举而来?”
“不是会。而是一定!”张恪果断地说道:“根据情报,鞑子领兵的头领是皇太极,此人在老奴的儿子当中,实力不是最强。打仗也不是最勇敢的。可是奸雄程度,远胜其父,他没急着发动攻击。肯定是有了盘算。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大意!”
如果是别人说话,乔福也就呵呵一声,可是张恪说了,那就是金科玉律,简直比圣旨还管用。
他突然笑道:“恪哥,要是咱们这一仗把皇太极干掉,我们和鞑子的势力对比是不是就要扭转了?再积蓄力量,我们就反攻辽阳沈阳,把失去的土地全都抢回来,让鞑子重新回大山里挖人参吧!”
乔福嬉笑着,突然他发现张恪脸上竟然笼着一层淡淡的愁绪。这可吓了他一跳,以往别管是什么情况,张恪都是信心十足的乐天派,怎么这一次显得落寞了!
“恪哥,你难道怕了皇太极不成?”
“一个手下败将,有什么好怕的!”张恪轻蔑的一笑,“福弟,有句话你听说过没有,太平本是将军定,不叫将军见太平!”
“我当然听说过,这是说历来皇帝都是冷漠无情,卸磨杀驴,功臣大多难逃一死……”乔福说着说着,猛地打了一个冷颤,惶恐不安,脸色大变。
“恪哥,莫非朝廷要……”
“慎言!”张恪拦住了他,凝望着莽莽苍苍的雪野,半晌说道:“前段时间有人来报,说是皇上派了孙承宗去辽东。如今海面冰封,消息也不通了。不过想来孙承宗也是要替皇上收权的,别忘了他可是东林党!”
乔福在京城可不是白混的,东林党和张恪之间就是生死仇敌,两位首辅,好几位主力战将都折在了张恪手里。
加上掀出他们和晋商的关系,加上鞭尸杨涟,对东林党赖以为生的清誉造成了致命伤。要不是张恪功勋卓著,加上有内廷靠山,圣眷加身,光是东林党的弹劾奏折就能把张恪给淹没了。
天启不是不知道张恪和东林党的矛盾,他偏偏派了一个东林出身的人去辽东,这就太值得玩味了!
乔福越想越着急,大冷天竟然从鬓角流下了汗水。
“还不用担心!”张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