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笑道:“张恪那小子的性子可是睚眦必报,有本事,敢折腾。要是他知道那帮人如此编排他,保不齐会闹出什么事情,这可有热闹看了!”
魏忠贤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他的日子也不好过,被打成了阉党,弄得满头包。时来运转,老魏忍不住哼起了家乡小调,别提多痛快了。
张晔吃的慢条斯理。放下了碗筷,他却没有老魏那般得意,眯缝着眼睛,一语不发。
“师兄,你还没有把握不成?”
张晔叹道:“眼下的确不能大意,那帮人不是省油的灯,张恪回来了又如何?若是损兵折将,丢盔弃甲,一样不露脸。他们还是会参劾张恪贻误战机,畏敌不前的罪。从辽东逃回来那么多兵将文官。七嘴八舌头的,各执一词,就算永贞在,多半也是打嘴仗。”
“这倒是真的。”被奏折吓到的魏忠贤不由得点点头,他又不甘心,难道就坐视良机飞走吗!
“师兄,要是眼下不压住东林,只怕谁都没有好果子吃,你可要拿个主意!”
张晔微微一笑:“兵法上不是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吗。辽东的情况我们也是一鳞半爪,还是赶快派人去找张恪,让他把情况先告诉我们……对了,东林党怎么会张罗去辨认真假呢!”
“遭了!”张晔突然一拍大腿。豁然站起,叫苦不迭地说道:“魏公公,我们上当了!”
“师兄,怎么讲?”
张晔五官扭曲。耐着性子解释道:“魏公公,永贞还不知道京城的状况,若是东林的人去恫吓威胁。万一永贞误以为朝廷要降罪,失了方寸,吃了亏,麻烦就大了!”
魏忠贤脑子也不慢,很快想到了关键。张恪从辽东回来,无论如何都是败军之将,底气不足。东林打着验证真假的旗号,肯定会百般羞辱,甚至会暗中动手脚,逼着张恪认罪就范,把辽东战败的罪责坐实,到那时候,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了……
两个大太监心头同时升起一个念头:真卑鄙!
论起无耻,从十万太监里面熬出来的,到底比不上从几百万文人里面出来的坏主意多,两个大太监也生出了被愚弄的愤怒!
“咱家当时就不该答应他们去验证什么真假,就算是去,也该派东厂和锦衣卫的人过去,让他们插手,这算什么事!”
张晔比起老魏稳重多了,说道:“魏公公,眼下你立刻向主子请旨,让锦衣卫的朱七去天津。”
“嗯,朱七是个可靠的人!”老魏说道:“不过内阁的人已经走了大半天,怕是去的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