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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青冷哼一声,一拉李炎卿“相公,咱们走。这种酸丁我最是看不上,明明都要饿死了,却死要面子活受罪,活该他受穷。”

李炎卿摇头叹息,难道自己就没有王霸之气,居然不能虎躯一震,对方立刻跪舔么?遗憾遗憾,走出老远之后,他回头看去,见文必正依旧是在路上等着给人画画,没有追上来投奔的意思,才算彻底死了心。

这几天时间,柳叶青被李炎卿拉着不是逛大街,就是坐船四处去逛,日子过的好不惬意,心里便如吃了蜜糖一般。只是心里想着:师姐想找一个像炎卿对我一样的男人,哪里那么容易,她的终身倒是难了。

眨眼之间府试之期已到,李炎卿冠带整齐,在科场里伺候着,望着如临大敌的胥吏和考生,他不由心生感慨,轻声唱道:我心中只把圣贤怨,平白无故造谣言,他说了短短一句话,叫我长长作一篇……。

那些负责搜检的胥吏早得了密令,对于香山学子并不搜检,可是对其他各县的学子搜检的格外仔细,翻出了几个人的夹带,闹了个小风波。而这考试的时间,倒是不算太长,到了傍晚时分,众人交了卷子,离院而去。李炎卿本来想要回店房与柳叶青逍遥,不想被赵学道叫住“刘大令不要走,这阅卷的事,你不能不管啊。”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头名案首梁满仓

李炎卿本以为跟着把这事忙过去就算了,居然还让自己阅卷?他拱手道:“大宗师,下官这点文才,阅卷合适么?”

赵学道和颜悦色道:“刘大令不必太谦,您是吴军门青眼有加的高才,这卷子如何阅不得?这一科的卷子若是刘大令阅不得,依我看,也就没人阅得。”

他心道:这卷子若是不把你拉下来,将来万一出了问题,我又找谁背锅啊。只是表面上却道:“这朝廷抡才大典,非得朝廷栋梁不能为,这事离开刘大令,我绝不能答应。来人啊,准备点心,咱们挑灯夜战。”

这府试的卷子,并不糊名。赵学道、林守正两人将学子的卷子按着人名籍贯,依县分好。其中香山县那一叠墨卷递到李炎卿面前“这些卷子,就请刘老爷来阅吧。”

这种阅卷自然不符合规定,不过这是在科场院内,是否符合规定,全由赵学道做主,别人自然无从开口。不单是香山县那些卷子,就连告李炎卿的那些学子的卷子,也全由他审阅。李炎卿向来公正,恩怨分明,决无偏私。那些学子全军尽没,悉数折戟。

等到将卷子初审完成,几人挑选的卷子放到一处,赵学道看了看李炎卿的选拔结果,不住点头道:“过去人说香山县百姓未奉教化,本官就说是一派胡言。今天你看一看,这篇文章做的好啊。这样的文章若是拿去考个举人也是绰绰有余,此子……叫梁满仓是吧,当为本科案首。”

李炎卿心知那是张若兰的功劳,以她的才学,若是做不成案首,那才叫奇怪。他又看了看那些落选的卷子,却无意中看到文必正这个名字,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卖画的穷书生,忍不住道:“这文生的文字,我看也不错啊。”

“哦?也许是老夫方才看漏了,拿来再看看。”赵学道反复看了几次,点头道:“这人的文字么,第一次看时只觉平常,第二次看时就觉得颇为不俗,第三次看时,可称字字珠玑。若非刘大令慧眼识英才,险些让朝廷失了位栋梁啊。怪不得刘大令到任后大兴文教,设立县学,果然是我辈中人。我现在对贵县的县学可是大有兴趣,定要去看一看。我还有个好朋友,是咱们广东有名的笔杆子,有他为贵县宣传宣传,保证让刘大令名满两广。”

梁满仓高中案首的消息传来,让这些香山学子兴奋的大喊大叫,把广州城内一家最大的酒楼包了,足足喝了一天的酒,又命人从香山弄了几个姑娘来,胡天胡地,折腾了一晚上。

柳叶青也兴奋道:“相公,你居然能弄一个头名案首出来,当真是个有本事的。以后再遇到过去江湖上的姐妹,我也有的吹了。我的相公,可是能左右头名案首人选的人物,看她们谁敢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