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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女人问的不客气,李炎卿也不那么和气,冷笑一声“锦衣卫?夫人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吧。高公公不过一中官而已,何以惊动锦衣缇骑?其生死荣辱,不在自身,而在天家。若是天家肯重用高公公,高公公纵然盗卖了再多的贡缎,又能如何?不过是追脏吐脏,下不为例而已。若是高公公失了圣眷,天家一道中旨,就可将他活活打死,何必在意他是否犯了王法。若是真到了出动锦衣之时,我招与不招,与高公公的命运,又有何影响?”

那女子听了这话,长叹一声,“也罢,你这官儿倒是有些手段,怪不得……怪不得能做这样的大事。方才不过受人之托,言语相试,刘老爷勿怪。”

她说到这,才肯转过身来,与李炎卿对面而坐。方才见她背影,只见她身段袅娜,如今转过身来,才看清她的相貌。这女子年纪约在二十五、六,但仍不失少女风韵,愈显成熟,身段丰满但不失苗条。

脸儿白净,一双杏眼水汪汪充满灵气。鸭蛋脸,两腮红润,嘴唇薄而娇鲜,一身玉色绸制襦裙,却将各般妙处隐隐显露出来,腰间束着一条艳红丝绸腰带,下面是一双红缎绣鞋,却又露出半点白嫩脚踝。整个人儿显得雍容华贵,好似那红腰白牡丹正自怒放。

这女子的姿色自不能与张若兰相比,但是胜在身材高挑丰满,尤其一双媚眼,更是勾人魂魄,让李炎卿只觉得仿佛对方眼中充满了魔力,看了一眼就想看第二眼,看了第二眼,又想看第三眼……

再看她那衣衫打扮,一件上襦盘扣解开,露着雪白的玉颈,两条长腿架个二郎腿,又故意跷着脚,那大红绣鞋就像是成了精,在李炎卿面前晃来晃去,别有一番风景。心中不由暗道:高尽忠这个混帐东西,你一个阉人,却娶了这么一个尤物做娘子,早晚变成乌龟。

却见那女子微微一笑“刘老爷,方才奴家有意试探,言语无礼,你不会见怪吧?”

“不敢。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见怪于夫人。咱们以前没合作过,夫人多加小心,也是情理之中。”

那女子道:“我算什么夫人啊。正主根本没来,我姓花,是水夫人手下打前站的。与水夫人是手帕交,这生意里有我一份。这批绸缎前后共计5万六千余匹,我这次押了一万五千匹前来,大数由水夫人亲自押着,过几天就到。”

李炎卿忙一拱手“原来是花女侠,失敬了。这绸缎数目有点大,女侠不亲自坐镇,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那花女侠又是一阵娇笑,那件上襦的扣子又解开了一个,已经将两个圆润的肩头露了出来,那如美玉的肌肤,晃的李炎卿眼前发花。

“放心吧我的刘老爷。咱这批缎子背后站的是谁,是高公公。我再跟你交个底,高公公背后,还有别的人呢。单说这次押车的,就有南京方面派来的二百营兵,还有江南武林百十个好手,沿途山寨都乖乖的不敢造次,能出的了什么事?夫人对你上次的差使很满意,这才把我派来,说是给太爷送个礼物。”

她这礼物二字咬的极重,内中蕴涵无边深意,那只大红绣鞋又晃了几晃,身子向前倾了倾。这几日李炎卿赴了几处家宴,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却也没什么抵触。

只是对方若是个普通女子,他倒是可以老实不客气的把人抱在怀里怜惜一番,可对方既是个女侠,他下意识的问道:“敢问花女侠一句,不知女侠是哪门哪派的高足,可方便见告?”

“那有什么不方便的,奴家乃是巫山派这一代的大师姐,在江湖上人送绰号百花仙子,我陪人吃一顿饭,可是要收三十两银子的。至于陪其他的,还得看我的心情。只是水夫人是我的好朋友,这生意里我也有一份,太爷若是答应这丝绸里让我一分利益,我今晚就是你的人。”

李炎卿听到她的师门,却收了其他心思,喝了杯酒道:“怎么?女侠是巫山派的?我有个……朋友,名叫柳叶青,不知女侠认识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