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刘晔嘴里吐出一个乔公最为忌讳的名字:“大乔。”
这话若是从马悍嘴里说出,乔公二话不说,直接拍桌子,令人将其逐出府,不,逐出坞。但说话的是刘晔,乔公再怎么恼火也只有强抑着问道:“先生此话怎讲?”
刘晔从容说道:“以迎亲之名义,诱雷贼入坞,伏兵杀之。”
“不可!”乔公也顾不得刘晔的面子,把头摇得象拨浪鼓,“纵能杀之,吾儿清誉已污,不可不可。”
刘晔再道:“迎亲之事,秘而不宣,除我等数人之外,无他人知晓。如此,更增添击杀雷薄胜数。”
乔公望向马悍,刘晔赶紧道:“这位马兄的手下便是伏杀主力。”
马悍笑道:“必要时,或许我也会出手。”
乔公并不知道这承诺意味着什么,刘晔却是抚掌喜道:“如此,雷薄必死无疑。”
乔公站起,双手负于背后,来回踱步,沉吟不语。良久,方抬头道:“此事,容我再想想……”
马悍与刘晔也没指望一下就说服乔公,闲扯几句后告辞而出。
马悍与刘晔刚离开,不远处的廓柱阴影里闪出一少女,梳着简单的双丫髻,身着嫩黄滚花镶边直裾深衣,轻薄绵软的锦衣贴身缠裹,将那玲珑的身段显露无余。当少女从阴影里走出,昏暗的回廓仿佛为之一亮。
少女恨恨地望着二人的身影,咬着嘴唇:“这二人都不是好人。”跺了跺脚,径直行至正堂,方扶门框探头,正与苦恼坐着,茫然望着大门的乔公眼神对上。
乔公眼神一聚,身体挺直,正襟危坐,喝道:“阿荏,你怎地来了?”
少女垂首而入,施礼道:“本有些许事问阿翁,没想到……却听到那两个人出这馊主意。阿翁万不可应允,毁了阿姊清誉。”
乔公叹道:“为父也不想啊,就怕被子扬先生不幸言中,雷贼行此毒招,倘如此,乔坞危殆。”
少女习惯性咬着嘴唇,红唇白齿,分外惹人,神情苦恼:“一定会有别的办法。可惜伯言兄不在,否则以他的机灵,定能想出良策。”